发布时间:2024-06-14 编辑:小编
我在几种法子里挑选了对我而言损失最小的法子。
我哭着在谢雩面前委屈控诉,「夫君不近女色,却让我这样难做。」
他疏离淡漠的神态因我的眼泪错愕,起身说道:「莫哭。」便出去了。
不过几个时辰,他就找到了最先传播谣言的人。
收押后问出我继母是始作俑者。
他带人登门拜访我爹,软言厉色地指责我爹眼盲耳瞎,纵容妻室扰乱别家后宅。
事后面对婆母的责骂,谢雩无比漠然。
「后宅不宁,断送仕途的事情还少吗?!当初我爹犯过的错,母亲深恶痛绝,如今却助纣为虐搅得儿子后院鸡犬不宁,又是为何?!」
婆母红着眼憎恶地瞪着我,「你瞧你嫁得多好,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,爱你爱到连娘都不要了。」
可我心知肚明,谢雩并不爱我。
他如此雷霆手段,更多的是为了给自己博一个治家严谨的好名声。
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?
我居于幕后,不费一兵一卒,就重创了她们。
谢雩要名声,我给他就是了,我得到的好处是实打实的。
「婆母,夫君说了,您身体不好,管家之事,儿媳会做好的。」
谢雩如今顾着家里,在意我与他的名声;
不近女色,不纳妾室,没有通房美婢;
会为我出头,给我撑腰;
每日都会抽出时间问孩子课业。
这于我而言,已经足够了。
新帝继位后,谢雩作为他多年的伴读被委以重任。
短短几年,他便成了朝堂之中人人攀附的新贵,我也跟着他成了京中人人恭维的谢夫人。
女儿在女学里的各项成绩出类拔萃,儿子也精通六艺、博览群书。
这样夫妻举案齐眉,儿女乖顺的日子我过了七年。
可今日大夫告诉我,我幼时身体里掺了些致命的慢毒。
我所剩下的,只有不到一年的日子了。
夜里,我问谢雩,「我若去世了,你该如何?」
他眼也未抬,「自然是为你守孝。」
我心口漫出丝丝的酸涩震荡,头一次对他这个淡漠的人生出点期待来,「守孝期后呢?」
他眉眼无情,答,「母亲会为我张罗续弦,谢府不可没有主母掌家,日后孩子的婚事也需要主母坐镇。」
我心口的那丝震荡,犹如平静的湖面,被微风轻轻吹拂,泛起阵阵涟漪。
如今风停了,湖面再次平静下来。
波澜不惊。
谢雩继续道,「生老病死,乃是人生常事,我若是在救灾时不幸身殒,你也该另嫁他人,不必为我耽误一生。」
我闭上眼,压下心里的轻蔑。
这世道,男子丧妻另娶,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。
可女子丧夫另嫁,不说旁人的议论了,即便是自己的父母骨肉,也会引以为耻。
我在心里道:谢雩,望你日后不要怪我心狠。
你幼时有父母为你筹谋,长大后有挚友作为靠山,你一辈子都会顺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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