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，我妈下班买了水果回来，第一时间分给表姐。

我气呼呼说，「妈，我猕猴桃过敏！」

「可是你表姐爱吃这个，妈下次再给你买你喜欢吃的。」

下次过后永远只有下次。

直到我又一次提醒我妈。

她不耐烦极了。

「不就是一个水果吗？你吃点猕猴桃又不会死。」

初中上完晚自习回家。

家里那会还住在小巷子里。

小巷子悠长昏暗。

我差点被几个混混抓住玷污。

是路过的阿婶赶跑了他们。

回到家后，我哭着向我妈寻求安慰。

我妈后怕，「幸亏今天我去接了婷婷！」

我和表姐同一所学校。

她去接了表姐，却没等我。

反而说我为什么要那么晚回家。

直到高中。

表姐将我堵在厕所嘲笑我没人疼没人爱。

和一堆女生欺负我。

「你告诉小姨又如何？」

「她现在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妈妈。」

「我现在只要小姨的爱，其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，杨落落，你抢不过我的。」

我狠狠推了她一把。

回家后和我妈说了这件事。

她冷冷的看着我。

「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的？明明是你动手打了婷婷，你看她手都擦破了！」

表姐从她身后走出来，扬起了泛红的手心。

「那是她扇我巴掌扇的！」

「你还敢撒谎！」我妈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。

那时，我就知道，我没有妈妈了。

既然表姐这么喜欢抢，那就都给她吧。

4

我挑了件最贵最华丽的衣服去参加宋婷的婚礼宴。

我妈看到我的那一刻。

她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，不敢置信的瞪着我，「我昨天跟你说的什么，你听不见是吗？」

我好像已经有大半年没见过她了。

每次我回去都要面对她的怨怼和刻薄。

渐渐地，我不再回到那个属于她和宋婷的家。

宋婷走过来，安抚的拍着我妈的后背。

两人亲昵得好像她们才是亲母女。

不过我早就习惯了。

我恶劣的笑笑，「听说你办的这场婚宴还是我妈掏的钱？啃了我妈四年还不肯放过她？」

宋婷还没开口。

我妈就急着维护她。

「杨落落，你说话怎么这么没教养？什么你妈我妈的，婷婷和我是一家人，我乐意给她花钱怎么了。」

瞧。

我妈说到一家人的时候，都会下意识把我撇出去。

我曾经怀疑过我是不是她的种。

甚至偷偷去做了鉴定。

没想到我还真是她的亲生女儿。

「小姨，你别生气，落落还小，不懂事。」宋婷还是那套。

「什么还小不懂事，她和你一样大！你这么懂事，为什么她就长成这副样子？早知道当初我还不如不生这个女儿....」

我妈抹着泪，愤怒又委屈的倒苦水。

这些年她一直重复这些话。

如果可以，我也想不当她的女儿。

宋婷拂过我妈的肩膀，朝我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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