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在身后的玉华很想说，其实并不是。

我很乖，平日里也没怎么出过府，整日待在府中除了在临摹画作就是在读经典诗句。

相比同龄人来说我的娱乐时间算得上算得上是少的了。

但沈白已经面无表情转身离开，仿佛不愿意帮我和爹稍微做解释。

晚上很晚的时候，沈暮来看了一眼我。

此时的我纤细白嫩的手臂上全是啄伤，坑坑洼洼的，还有泥土灰尘附着。

他什么也没有说，眼神里透出浓浓的厌恶。

我才真正意识到，每个小孩生来就爱父母，但不是每个父母生来就爱小孩。

04.

大概是我和父亲接触的不多，父亲不了解我，只要我再多一些和父亲独处的时间就好。

我开始大篇大篇的背诵经文，在寒天里带着崭新的皮袄找学者请教，在酷暑给权贵们端茶倒水，逐渐的，人人都说我是沈府的好女儿。

但我心里明白，这些远远不够。因为街坊邻居在沈暮面前夸赞我的时候，他的脸上不挂一丝表情，仿佛不管他的事。

学堂的师傅和爹爹夸起我，眼含笑意。

【初禾真像大人您啊，不仅相貌，资质也不比宫中皇子差。】

他眼都没抬，冷冷道：【有什么用。】

是没有用，我十几年的讨好不见爹爹一点好脸色

甚至，他变得更加厌恶我。

日子久了，大家好像也看出来了这点，以往对我的尊敬全无，毕竟我是个连家主都厌恶的女儿，我不仅没法替他们美言几句，说不定还会引祸上身。

不久，这个结论就灵验了。

下人们也发现了端倪。

最过分的一次，我被其中两个厨子的女儿，直接关在了仓房里。整整的关了四天才被找到。

【你真的是老爷的亲女儿吗？】

【估计是哪个青楼女子讹上的吧。】

【就是的，你看她和大小姐哪能比？】

【不是的！我娘不是青楼女！你娘才是！】我几乎是崩溃的大喊出来。

我和她们撕扯起来，最后被关进了仓房。

【不是就不是，那看看他们几天才能找到你这个小姐。】

四日后，我早就被饿的不成样子，几日都靠杂草堆里翻出来的薯类吊着一口气。

醒来时已经在床上，我听着门外激烈的声音。

【对不起老爷，家女不懂事还指望您从宽处理。】

【抄经书二遍吧。】

我在床上，愣然的望着天花板。

我知道的，是爹爹的漠视才会让我像弃女一样任人欺负。

门外两女子忙频频道谢，这不仅是对爹面子上的道歉，更是另一种方式打我的脸。

玉华看不下去了：【老爷，允我说一句。小姐每日都想做得很好得到您的赏识，您无动于衷。但是让下人欺负到头上未免太挂不住沈府脸面，肯请老爷重罚。】

【够了沈禾初，你娘用过的把戏你别用在我这里。】他眼睛里传来阵阵寒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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