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，心不在她身上了，就什么都不在了。

11走出卫生间，看到那碗已经凉透的粥，还是端了起来，一口气喝了干净。

如果要难受，那索性再痛一点，让自己的记忆深刻一点，这样，她就能离开的更痛快一点。

粥凉，玉米味道重，她不记得自己吐了多久，只知道到最后吐出来的都是黄胆汁和苦水，甚至嗓子里还微微带了血丝。

那种腥甜的气息就和今日在11，她被容沁泼下的那盆脏水一样，带着一种特殊的味道，深深刻进她的脑海。

11，已经不是她的光了。

11漱了漱口，将那些包装盒丢进垃圾桶，然后再次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，缓缓推开了卧室的门。

11没有睡。

他听到了楼下的动静。

更是第一时间就查了自己的购买记录，这才发现，他今天着急回来想要看看11的状态，却一时情急买错了口味。

但当他下楼去的时候，那碗粥已经被她喝光了。

所以他又回了房间。

怕她吐的难受，还备了温开水放在床头。

但11并没有注意，反而进房间后的第一句就是，“11，我们离婚。”

他甚至能听到11拿起笔，在纸上唰唰签字的声音，也能听到她略显疲惫的呼吸声，更能听出她的哭腔。

但他都没有动。

等11凑过来靠近的时候，他更是直接闭上眼睛佯装熟睡。

就当是买错了粥的道歉。

他想，他愿意再给11一次机会，让她说出同意离婚的条件，而不是像今晚这样脑袋一热就签了名字。

11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，并未发现端倪。

他倒是睡得着。

11自嘲极了，拿着那张离婚协议书出了别墅。

其实她也不知道去哪里，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让司机载着她走在城市街头，逛了好几圈之后，看到‘勿忘我’花店才算停下。

她高估了自己。

哪怕同意离婚，哪怕不想再在婚姻里遭受屈辱、背叛，哪怕她费尽力气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个女人的一切，可依然忍不住想要知道她到底是谁。

她是谁，她多大，她是不是比她长得好看，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。

这些看似没有意义的问题，都像毒蛇一样盘踞在她心头，狠狠地撕扯着她的心脏。

但当她走进花店，这才发现这家店居然变了风格，原来的各种玫瑰全然不见，所有的花朵都变成了百合。

“夫人。”一直在这里工作的店员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点看到她，顿时又惊又喜。

11笑笑，“我想买玫瑰，怎么看不到了？”

店员愕然，“奇怪，先生说您不喜欢玫瑰，甚至为了让我们全都换成百合，还直接出资全款认购了花店……”

接下来她再说什么，11已经听不清了。

她很清楚，店员口中的您指的并不是她。

11现在只觉得可笑，那份买错口味的粥可笑，如今这个花店可笑，而她真的以为11爱她就更可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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