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程的途中，两人皆是没有说话。

姜挽停支着头看着窗外渐变的街景灯影。

陈灼垂着眼眸沉思自己最近的反常行为。

车后座的两人心中都有无可诉诸的疑惑，却又不约而同地找不到答案。

回到公寓，姜挽停换下身上繁复的礼服，便去浴室了。

等她洗完澡出来，发现客厅里的灯全部关上了，而陈灼在酒柜旁独自饮酒，看不出情绪如何。

她在这个公寓的功能向来只有一个，但她不确定今晚的陈灼想不想做。

她有些犹豫地走到陈灼身前，男人正坐在高凳上仰头品酒，清晰流畅的下颌之下，喉结性感地上下滑动。

还没等她出声，陈灼便已放下酒杯。

健壮有力的双臂将她环在怀里，接着迎接她的便是细密又富有压迫力的热吻。

她温顺地承受着一切，双脚发软有些站不住，全靠陈灼的臂膀做支撑。

男人还在继续掠夺，她感受到自己一直赖以生存的氧气正逐渐被醇香热辣的红酒所替代，意识也随着稀薄压抑的气息逐渐迷乱。

在她快要喘不过气时陈灼及时地放开了她，转而在她细长白皙的颈部继续留下痕迹。

陈灼感觉自己人生头一次这么懵懂，从前明明对任何事都尽在掌握张弛有度的人，却对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感到迷茫与不解。

今晚自己是在吃醋吗？

吃一个小孩儿的醋？

就因为这个小孩儿向自己顺手养的小宠物示好？

陈灼像是掉进了一片危险神秘的大海，甚至需要靠酒精来带他走出激荡的漩涡。

他讨厌这种情感不受自我掌控的感觉。

窗外星斗闪烁月光皎洁，而室内却深陷幽沉黯淡。

在月光又一次穿透玻璃窗投射在姜挽停发梢上时，陈灼放开了她。

“你先休息吧。”说完他便继续将桌上的红酒往嘴里送。

姜挽停缓慢转身，看向那间专用于自己休息的客房。

在沉寂的夜幕中，那个房间像是吞噬人的黑洞，不断瓦解消融掉她真正的自我。

不知名的情绪在心中晕开，她不愿再向前一步。

“我也想喝。”清冷的语调毫无征兆地在夜幕中响起。

陈灼似是有点讶异：“你会喝酒吗？”

姜挽停有些自暴自弃：“你忘了吗？我当初在城堡勾引你的时候，满身的酒气。”

陈灼顿了顿，几秒后从酒柜拿了另一瓶酒，打开替她倒在杯中。

姜挽停从记事起便一直忙于生活奔波，更不会像有钱人家的小姐一样拥有什么品酒的闲情逸致，所以她喝不出酒到底有什么区别。

只觉得酒都一样，涩涩的，还有些苦。

夜色寒凉，两人借着月光，安静地将情绪交给酒精。

很快女孩便在酒精的侵蚀下，意识涣散，差点就要从高脚凳上摔下。

陈灼眼疾手快地将她圈进怀里，看着她眼尾发红，清冷的面容显露出脆弱和悲伤。

女孩儿双眼迷离，嘴唇微张，像在低喃着什么。

陈灼凑近，两人鼻息交换，他耐心地等待着怀中人的呓语。

很久以后，久到月光照耀别处，久到黑夜将两人完全包裹沉沦其中。

他听到姜挽停略带颤抖的声音：

“陈灼，我好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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