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瑞年家晚饭的饭桌上杯盘罗列。汪瑞年坐于主位，右手边是儿子汪旭东，大我两岁，身穿雪地迷彩，肩扛少尉军衔。往下是汪瑞年的妻子徐秀艳和女儿汪虹。汪瑞年左手边是龙霄瀚，往下是罗文谦极其妻子薛丽娟和女儿罗晓楠。汪虹和罗晓楠都小龙霄瀚一岁，也都穿着雪地迷彩，列兵军衔。

汪瑞年起身给罗文谦、龙霄瀚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白酒。

龙霄瀚看了赶忙说:“汪大，我不会喝酒，而且下午还有工作。”

汪瑞年郑重地对龙霄瀚说:“小龙，这酒你喝不着。这二十年了，咱们三家又聚到了一起，虽然人不太全，但看小辈都已经长成。咱们能过上安稳的日子，并在这里相聚，都是我们那班老弟兄还无数先烈用鲜血和生命挣来的！老罗，小龙，你代表你爸，先敬他们一杯，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！”

三人将酒杯举过头顶，又把酒洒在地上。

接着汪瑞年给罗文谦和自己倒上酒，给龙霄瀚和两家家人倒上饮料，然后举杯说:“来，各位都举杯！这杯是庆祝咱们三家人团聚的。来，干杯！”

众人饮毕坐下。汪瑞年说:“好，讲话到此结束，大家开吃。”

罗文谦一听就不乐意了，对汪瑞年说:“嘿！老汪，你这也太不像话了吧？啊！你白话完了，我还没说呢！”

汪瑞年夹楞罗文谦一眼，冷哼一声说:“哼！你个搞政治的，话匣子一开就没把门儿的，下午上班都讲不完，大家还吃饭呢，没功夫听你白话。有话憋着，晚上到你家，随你怎么说。”

罗文谦指着汪瑞年嗔道:“你看看，你看看这人，太霸道了！”

罗妻薛丽娟笑着责备说:“看你们两个老顽童，光知道斗口，也不知道照顾客人。”

“对对！来，小龙，吃菜！”汪、罗二人直往龙霄瀚的碟里夹菜，龙霄瀚也只能是一通客气地领受。

这时汪妻徐秀艳按住丈夫拿酒瓶的手说:“老汪，你自己也说了，下午还有工作，少喝点儿！”

汪瑞年说:“领导，我知道！三小杯，总成了吧？这二锅头配北京烤鸭，自从小武子退伍，就再没享受过，二十年啦！”

汪妻说:“这酒嘛，今天看在小龙的面子上，让你们两个老家伙改改馋。这烤鸭是给孩子们的，你们两个老的没份儿！满桌子的菜还堵不住你们的嘴？”说着汪妻给丈夫夹了块青椒放在碟里。

罗妻笑着说:“徐姐，还是你有力度，这两个老的真该好好教育教育了。”说着，罗妻又对龙霄瀚说:“小龙，别撂筷儿，吃菜！”

龙霄瀚点头答应着，汪、罗二人一边摇头，一边小酌。

说到孩子，徐、薛二人同时看向自己的女儿。再看两个女孩儿，一声不吭，一人抱着一只烤鸭腿儿正啃呢。那吃相可不太雅，俊美的脸上粘着油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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