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阳又恢复了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，一边往外走，一边问，“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？”

“是谁？”仲灵刚来到宰相府不久，将将认全斋月楼的人，又岂会认识那个人。

“她是二姨娘身边的翠莲。”

闻言，仲灵顿时一愣，二姨娘，传说中宰相府真正的女主人，不仅生下了老爷最宠爱的一对儿女，而且背景深厚，处事圆滑，就连挑三拣四的老夫人都经常夸赞她。那个人竟是二姨娘的心腹翠莲，可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斋月楼，出现在秋水姐姐的房间呢？

再者说，二姨娘就没有加害秋水姐姐的可能了吗？

仲灵是个死心眼，一向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，立即揪住断阳，说，“就算是翠莲又怎么了？或许她和秋水姐姐的死脱不了干系呢。”

断阳没想到这丫头会揪住不放，扯出一抹有趣的笑容，道：“呃……你说的也对，横竖明天郑妈妈还是会来的，到时候你可以把这个发现告诉她。”

看着他的背影，想起他小瞧自己的眼神，仲灵跺了跺脚，道：“哼，说就说！”

到了第二天，郑妈妈果真发现了秋水中毒的事情，仲灵便侃侃而谈，不仅说了秋水并非中毒，还供出了翠莲。

此事牵扯到了二姨娘，郑妈妈有所顾忌，只能交给老夫人亲自处理。

老夫人老当益壮，虽然头发花白，但看着精神尚可，身体健硕，尤其是盯着仲灵的眼睛十分有神，“小丫头，你当真看到翠莲去了秋水的房间？”

仲灵头一次见到老夫人，难免有些忐忑，轻轻点了点头。

这时，一个丫鬟走到老夫人跟前，低声对她说了几句，老夫人面色不变，仍旧冲仲灵问道：“那你可亲眼见到翠莲动过秋水的尸体，或者在秋水房中做了什么？”

仲灵愣了一下，她本来觉得她供出翠莲后，老夫人就应该询问翠莲了，没想到还在问她，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
好在老夫人年纪大了，有的是耐心，不急着听仲灵的答案。

过了一会儿，仲灵回过神来，才道：“奴婢没有亲眼所见。”

话落，老夫人倏地面色一变，语气变得严肃，“既然没有，那你怎么敢指认翠莲！”

仲灵不明白老夫人为何突然变成这样，特别是老夫人的态度，让她不知所措。

“你所说的两点，全都不成立，刚才已经得到证实，秋水的确生前就中了毒，还有翠莲，二姨娘昨夜专门就此事向禀告过，是我同意翠莲去秋水房间的。此事只有我和二姨娘，还有翠莲知道，目的便是揪出杀害秋水的真正凶手。”老夫人怒声道。

仲灵一惊，没想到最后矛头竟指向了自己，急于撇清嫌疑，“老夫人，不是我，秋水姐姐之死跟我没有关系。”

老夫人不信，质问道：“那你为何在秋水房中看到翠莲？”

秋水那丫头知道的事情不少，老夫人不能排除仲灵是受了他人指使，才杀人灭口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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