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布时间:2024-03-22 编辑:小编
谢宴戈静静地看着我,眼底藏有慌乱与关心。
我的手紧紧攥着车帘。我怯懦,又怀有隐约的欢喜,谢宴戈啊谢宴戈,你的这滔天怒火、慌乱和关心,是否是因为我?
我以为再见他总归是有怨有恨,谁知道我竟满心都是卑微的苦涩。
我朝他笑,他却避开了我的眼睛。
一个姑娘扑了上来,是那个被李兴与他的一并小厮纠缠的姑娘。模样实在狼狈,说不上多秀致,只是多了分娇蛮,发间戴着铃铛,一动玎珰珰的。穿着窄袖的衣服,有些类似胡服,但现在裂了好几处,玉白的手腕上累了好几个宝石镯子,整个人说不出的生动灵巧。
真要说特别的话,就是和上京,包括我在内的姑娘都不同。
她贴着谢宴戈说话,语气骄横,但到底是受了惊,一双眼又蛮又娇,
“谢宴戈!你怎么才来。”
谢宴戈解下身上的大氅,给她披上,又仔细地系了带子。一向为非作歹肆意妄为的谢家小霸王也任她埋怨,轻轻地嗯了一句。
“我的错。”
我这才恍然大悟,这位娇蛮的姑娘原来就是谢宴戈带回来的青铃姑娘。
原来是她。
我这才明白呀,他的怒气、慌乱,他的所有情绪,都和我没有关系。
我抬手捂住嘴轻咳几声,我真怕咳嗽的时候咳出了泪,那可真是把颜面都丢尽了。
谢宴戈立时看过来,眸中情绪转换了几遭,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捧雪已经上了车,替我抚着背,一边暗自生自己的气,怪自己多嘴让小姐起了善心,谁知又沾上这两瘟神。
谢宴戈示意青铃向我道谢。
我摇了摇头,
“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。”
早知她是青铃,我便不会出手了。谢宴戈一向把他的人护得很好,到头来倒是我一个局外人徒增笑料。
我提出了告辞。捧雪为我解下了车帘,我端坐在马车里,裙摆在身旁一丝不乱,我看见帘外珠联璧合、好一双壁人。
车帘落下那一刻,我微笑说,
“祝君安好。”
我想起母亲梳着我的长发说,“世上的好儿郎这么多,我们阿琇与谁配不上呢?”
马车轱辘轱辘地前进,捧雪握着我的手说,姑娘,您哭一次吧,哭出来便好了。到头来我周围的人都因为我落泪,我却一滴泪都没掉。
我咬着牙格的格的,明明是要开春的时候,怎么冷得这样厉害。
我尽量挺直着腰脊,却最终难受地弯下去,我猛烈地咳嗽起来,悬着的泪大滴大滴掉了下来。
式微式微胡不归?
微君之故,胡为乎中露?
捧雪哭着说,
“姑娘您何苦呢,您什么都没有做错!”
我想起十七岁的谢宴戈鲜衣怒马,斜着一双眼恣意地问我,“姜家的大小姐,时时守着规矩步子都精确得像量过一样,你何苦呢?”
我何苦呢?
我用大袖遮住满脸的泪。
姜琇,你自讨苦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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