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家的。我也不想啊！可生出来的她就是个女孩，这怎么说也是咱们的第一个孩子。咱们还是养着吧，当家的，你就当是可怜可怜她。”母亲跪在地上，苦苦哀求着父亲把我留下。

“他留下来有什么用啊？多一个吃饭的。还不是你没用，给老子生不出儿子来。”说着眼睛鄙视的看着母亲。

母亲跪走着去到他面前，紧紧揪着他带着补丁的裤腿。“当家的我求你了，留下吧！他将来也不会吃白饭了，等后面咱们生个儿子，就可以把她拉去，给儿子换媳妇儿换彩礼都可以呀。我们只养他到十二三岁就可以把她嫁出去。”

父亲听着母亲的话。沉默了一会。或许是觉得母亲说得对。最终点了点头。把我留了下来。我就这样。捡了一个生日和一条命。

这些都是我外婆告诉我的。

2002年，我五岁。

进入了新世纪，家里日子好过了不少。

可因为我是个女孩儿，我从三岁开始扫地，到现在的煮饭打猪草喂猪养鸡，每天有干不完的活。

可我落不到一个好字。我就算做的再多，我身上穿的依旧是带着破烂补丁的衣服，吃饭也不能上桌，他们可以吃大米。我就只能吃洋芋。

母亲儿会偷偷带些东西，带给我吃。

因为长期营养不良，又瘦又小，脸和头发泛黄，村子里的小孩儿觉得我黄头发是个怪物，也不和我一起玩。

那时候一直不懂为什么他们都不和我玩。我就算身上穿的破破烂烂，但依旧是干净的，头发我自己梳的整整齐齐的，我并不比他们差。

后来我搞不懂他们，我也就不想了。日子就这么过着。

直到入冬，母亲终于怀上了二胎。

父亲花了好几百，给医生包了个大红包。去查了母亲肚子中孩子的性别，是个男孩。

他很高兴，自从知道是个男孩，整个人都散发着让人恶心的喜气。

可有个问题，他们已经有了我，生二胎是要罚款的，要罚好几万。他们是拿不出来这个钱的。于是，父亲破天荒的对我有了笑脸。

我很慌，他从来没对我笑过。从来都只是打骂我，用棍子打得我皮开肉绽。就让我自生自灭。

他叫着我的名字：“梦梦啊！你过来。过来！”我不想过去，可我怕他打我。

就怯生生的挪着小碎步走到了他面前，望着他。

“爸，什么事啊？我活都干完了。”

“你待会儿河坝去村口的河边抓鱼去，你妈怀了弟弟，要补补身子，今天特别允许你。上桌吃饭。”

我眼睛散发出惊人的光。他说他允许2我上桌吃饭，是不是证明我以后也可以上桌吃饭，不用再躲在厨房里吃洋芋。

“好，我会去抓鱼的。”

02

到了傍晚。

我拿着锤子跑到村口的河边，使劲在冰面上砸，我不知道我砸了多久，终于砸出了一个小洞，刚好够我的手伸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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