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依旧害怕得一直抖，慌乱辩解：「不是我，我没有，我没有。」

我妈吼道：「还说没有？你身上的腥味我一闻就知道！」

随即，她又叹了口气：「都是命，她怎么会知道的？她不肯放过我们！」

「她要拉我们一起下地狱！」

「没办法了，」我妈拉住我的手，「她不死，我们就得死。」

「不能等到她十八岁了，我们要尽快！」

「妈上炷香问问神明，神明要是应允的话，我们今晚就动手！」

动手？

什么意思？

是要杀了我姐吗？

我妈没继续说下去，只是急急忙忙地上了炷香，嘴里不停地念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，约莫一刻钟左右，她跪地磕了三个头，激动地对我说：「成，神明答应了，我们有救了！」

她吩咐我：「快去杀两只鸡，把血取出来。」

「还要准备盒墨线，几张符纸，你姐已经不是人了！」

我听不懂我妈在说什么，却还是照着她的意思去做。

况且，我妈不是说过了，我姐已经不是人了。

既然她不是人，我们杀了她又岂能算是伤天害理？

我只是，不想死……

临了，我妈又嘱托我：「你先去吐，看能不能把那碗鱼汤吐出来。」

6

不管我怎么吐，身上还是有一股难闻的腥气。

就和我姐房间里传出来的味道一样。

我妈戴着口罩，倚在墙角磨刀，她说：「磨得锋利些，你姐走得利落些，也能少受点苦。」

「养了这么久，说实话，怎么说也有点感情了。」

是啊。

我们明明是一家人，为什么非要闹得你死我活？

我不想死，难道阿姐就想死吗？

我深呼吸了一口气，壮着胆问她：「可以不送阿姐走吗？」

我原以为我妈会斥责打骂我，可她只是把刀丢在地上，淡淡地说：「要么送你阿姐走，要么你俩一起走。」

「我杀你姐是为了救你，知道吗？」

我心下一阵恶寒，真的是为了我吗？

可我不敢问，甚至连头都不敢抬，颤巍巍地捡起地上的刀就开始磨……

7

我被腥臭熏得整晚没睡。

天蒙蒙亮的时候，我和我妈便悄悄地开了我姐房门的锁，将躺在床上睡觉的她打晕了。

等她再醒来的时候，已经被我们五花大绑在床上了。

我妈怕她挣脱，特意用的铁链。

我姐流着腥臭的泪，绝望地哀求：「妈，您不是说要放我自由吗？我知道您一直都在骗我。」

「关了我十几年，还要亲手送我上路，妈，您好狠的心。」

我妈冷眼看着她，无动于衷。

末了，我姐闭上了眼睛：「您给我个痛快吧，先杀了我。」

我妈摇了摇头，冷笑一声：「先杀你，再剥皮，就不新鲜了。」

「丫头，最后帮妈一次。」

「等你成了鼓，妈天天把你带在身边。」

我妈摸了摸我姐的头，笑得温柔又癫狂：「妈先割你的舌头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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