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对他翻了个白眼。

“你家刚翻新的房子和村里新修的路，哪个不是我家出的钱，你有手有脚的还好意思啃老，也不害臊。”

“你那新手机也是我爸买的吧，你怎么不嫌有猪味儿呢。”

陈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，给奶奶使眼色。

老太婆一拍桌子，瞪着我。

“行了，大过年的和你弟弟吵架像什么样子，你个当姐姐的怎么这么不懂事。”

行，老太婆心都偏到南天门去了。

非要逼我暗地里恶心你们。

我让大表哥把那些礼物拿进来，一脸孝顺地说：

“奶奶，我就是这个脾气，但我也有错不该大过年的惹你生气，这是我花大价钱托人求来的玉，找大师开过光，听说能延年益寿。”

洁白的美玉在灯光下散发着莹莹暖光，一看就价值不菲。

来拜访的邻里大妈们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，起哄道：

“还是孙女有孝心，这一出手就是好东西，不像我家那些个不懂事的。”

这极大满足了奶奶的虚荣心。

不知道陈阳那个女朋友哪根筋又抽了，她又来句：

“真的是土农民，什么年代了还送玉，还延年益寿，好封建迷信哦。”

她不知道，我爷走得早，老太太平日里最忌讳这个，供台上的神仙菩萨都快挤不下了，这句话简直是往她心窝子戳。

我皮笑肉不笑。

“你年夜饭吃的风油精吧，这么会说风凉话。”

小女友被气得要死，不过嘛这次都没人吭声。

我顺势把礼物分给大家，甚至来串门的小孩子都得了红包，亲戚和乡亲看我的目光更顺眼了，除了小叔一家。

小叔掐掉烟头，不满地说：

“小清，你这是啥意思？”

陈阳他妈跟奶奶抹泪。

“我们家二哥有出息了，看不起他的穷弟弟，连带着侄女也看不起我们。”

见陈阳他妈又要作妖，我打住她的话头，说：

“谁说我没给你们准备东西了，别找到机会就卖惨。”

然后指着陈阳那个女朋友。

“这不是多一个人，不好分配嘛。”

陈阳眼珠子咕溜转，一拍沙发。

“害，这还不好办嘛，没带够东西就拿钱补上，包几个红包得了。”

陈阳的贪婪不加掩饰，小叔小婶也用眼神鼓励他，丝毫没注意旁边的乡亲已经开始窃窃私语，不用等明天，陈阳的名声又会上一个档次。

我不理会他，笑眯眯地盯着他女朋友。

“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阿阳媳妇，怎么称呼啊？”

他女朋友被我转成十八弯的态度弄得摸不着头脑，迟疑地说：

“你叫我赵小月就行了。”

我继续上前。

“小月啊，这不是不知道你这个人，就没准备见面礼还挺不好意思的，姐姐我呢就给你折成钱。”

说罢，我拉开老爹的公文包，掏出两叠红灿灿的票子甩在桌子上，把陈阳一家子眼睛都看直了。

陈阳拍拍我肩，准备去拿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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