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不跟他客气，转头就指挥起府上的管家婆子收拾行李，按着我的喜好重新布置了一遍我和顾锦年的房间，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。

喜儿在一旁看着我欲言又止，最后认命地提起裙摆加入了打扫的行列。

收拾了半天后，我看着焕然一新的宅子满意地点点头，大手一挥：

“喜儿，走，陪本夫人去逛逛京城。”

京城果然热闹得紧，摊位上时兴的胭脂水粉、荷包帕子和各种小巧的物件是我在白梨镇见都没见过的。

我挑了几个新鲜的小玩意让大娘包了起来，用顾锦年给我的银子大方地付了钱，转身拉着喜儿拐进了路边的茶馆。

“夫人，这边请！”店小二瞅了瞅我手里沉甸甸的银袋子，喜笑颜开地引着我去了二楼一处视野开阔的座位。

我点了几碟茶点并一壶上好的碧螺春，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楼戏台上的表演。店小二见我看得入神，有意解说两句：

“听夫人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，怕是不知道这出时兴的戏。这戏讲的正是当朝太子爷公正廉明，智勇过人，巧计除掉作恶多端的大奸臣秦正贤的故事。”

我听着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词兴致缺缺，倒是瞥见店里来往的女子额间皆画着一朵描金的花钿。

我来了兴趣：“我看着那几位姑娘额上的花钿倒别致，可有什么说法？”

“哟夫人，您眼力真好。那花钿可是御史大夫梁大人外出公干前亲手为梁夫人画的花样。这不，梁大人巡查西北即将返京，梁夫人恨不得日日描着这花钿，好迎接夫君归来。”

“如今京城夫人小姐们人人效仿，就盼着日后如梁夫人一般和夫婿琴瑟和鸣呢。”

小二仍自顾自说道：“说起这梁夫人，年轻时那可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，尤其爱打扮，京城最时兴的胭脂大多都送去了梁府。”

我转转眼珠：“如此说来，做胭脂倒是个极赚钱的买卖？”

小二笑了笑：“那可不，如今太平盛世，哪家的小姐还没有成箱的胭脂水粉呢？”

3

酒足饭饱后，我见日头还早，就又和喜儿逛了逛集市，购入了几样做胭脂的材料，回府就兴冲冲地着手制胭脂。

顾锦年已经回来了，正坐在书房里处理公文。我涂着自己新制的胭脂，重新打扮了一下，端着一盅厨房刚炖好的鸡汤摇曳生姿地去寻顾锦年。

他将手中明黄色的印笺收入屉中，微微抬起头，居高临下地望着我：“嫂嫂，书房重地，不可轻易踏入。”

我撇撇嘴，不同他计较，转而堆起满脸的笑：“锦年，快来尝尝我炖了好几个时辰的鸡汤。瞧瞧你，这满头的大汗。”我放下手里的汤盅，拿着帕子轻轻拭去他额上的汗，手不老实地探进他严严实实的衣襟。

顾锦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：“嫂嫂这是在做什么？”

书房里的下人怕瞧见主子们的私事，急忙找由头避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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