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他阴狠的面色，生怕他因为生气把自己赶走，苏霓锦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妨了，哭着脱了鞋袜，指着给他看破了皮的脚。

“太疼了。”她说。

祁昶看着娇嫩的脚背上那一道红印子，明白了她为什么要偷偷来穿原来破烂鞋了。

“真是个娇小姐。”祁昶骂了一声，夺过她手上的草鞋，一把扔在了火堆里。

接下来的几天，苏霓锦都在提心吊胆的，生怕他记仇把自己赶走。只能好好表现，让自己看起来是个有用的人。

祁昶也没再搭理她。

“三哥，大哥他有些奇怪。”江大壮找到柳朝明小声嘀咕：“没事就躲在帐篷里面。”

柳朝明闻言便去了祁昶的帐篷找他，却没想到正瞧见自家大哥躲在里面，纳鞋底。

看见他，祁昶先是老脸一红，然后就神态自若了。

“有事？”祁昶一边问，一边飞速的纳鞋底。

这般的淡定，反而让柳朝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了，半晌道：“大哥，苏小姐她们出去找水去了，我让两个咱们的兄弟跟着。”

他说咱们的，意思就是不是赵二麻子亲信。

祁昶嗯了一声，水哪里那么好找，那次碰巧找到了，也不能次次都这么幸运。

显然柳朝明也是这么想的：“水是个大问题，听说这片荒原上唯一的一个泉子，是在清风寨，莫不如我们就去端了那个清风寨！”

“我不是没考虑过这事，但赵二麻子早就想入主清风寨，但苦于干不过那些土匪，就暗里不停撺掇大伙。所以若我们灭了清风寨，几个兄弟也就彻底分道扬镳了。”

祁昶其实把什么都放在眼里，赵二麻子做的一些事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，但毕竟都是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，他念及兄弟情义，不想让他们走上匪寇的道路。

“那该如何是好啊？”柳朝明也犯了愁，都是兄弟，他也不想分道扬镳。

“看接下来赵二麻子怎么做吧，”祁昶淡淡的开口：“要是老老实实的不再出幺蛾子，便罢。若还是做贼之心不死，我便成全了他，谁想走便走，老子这里也绝不稀罕留有二心的人。”

“就按大哥说的办。”柳朝明知道祁昶虽然看着凶狠粗鲁，但绝不是没有脑子的人。

并且还手巧……

“还有事？”

“没了没了，”柳朝明赶紧说道，临走之前又小声问道：“大哥，那个……用不用帮忙？”

祁昶抬头看了他一眼：“你会？”

“不会。”柳朝明汗颜。

“你要真想帮忙，回去找些不穿的干净的衣裳拿来，记住最好是细棉布，绸缎布也可以。”

祁昶知道柳朝明在当兵之前家境还不错，他也爱干净不跟江大壮似的，他连要都懒得要。

“三哥，大哥到底怎么了？”江大壮等在帐篷外面，拉着出来的柳朝明问。

柳朝明看了他一眼，摇摇头。

不好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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