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安的抬起眼睛又瞄了下苏羡，声音细细软软，都快被包间里的音响盖过去。

她说，“纪总去给我买饮料了。”

苏羡眉梢一跳，看着顾芊芊的目光多了点打量。

她跟了纪慎那么多年，也从没劳烦动纪慎替她做点什么。

上个月，苏羡开车时和人追尾，导致左手腕骨扭伤，做什么都不方便，纪慎也没见替她倒杯水。

顾芊芊被苏羡打量的目光看的更加慌，她攥了下衣角，声音很拘束，“纪总应该马上回来了。”

苏羡没说话。

她上周临时去合城参加了个会议，今天赶着参加纪家的晚宴回来。

纪慎和家里关系不太好，这种家族宴会向来都是苏羡代替他去。

门口的两个人引起了包间里其他人的注意，灯光昏暗，他们没看清苏羡的脸。

对着顾芊芊开玩笑道，“顾秘书，你家纪总也就一会没回来，怎么就去门口守着了，这不还有两个妹妹陪着你呢吗？”

声音很大，苏羡听得清楚。

顾芊芊整个人一绷，尴尬的和她解释，“苏羡姐，他们开玩笑的，纪总第一次带我出来参加酒局，所以照顾我一些而已。”

也不知道顾芊芊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。

能和纪慎私下在这种酒吧包间玩的人，哪个不是圈子里的朋友？

而且。

苏羡抬眼看向说话的那人。

只是听语气里的玩笑，就能知道他对顾芊芊的熟悉和接纳程度。

纪慎第一次带苏羡和这些人见面的时候，可没这么好的待遇，她被扔在一边坐了半天的冷板凳。

津南市富二代圈子，个顶个的看不起人，如果不是纪慎交代了，哪能对顾芊芊这么友好？

苏羡难免自嘲，她跟在纪慎身边这么多年，还不如顾芊芊这么个实习生得到的庇佑多。

她收回视线，决定去停车场等纪慎。

刚转身，就看见纪慎从远处走过来。

黑色衬衫的领口上方散开，袖子挽到手肘上，露出的小臂线条堪称完美。

在酒吧里这种群魔乱舞的氛围中，都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清贵气。

唯一有点不和谐的大概是他手上拎着盒纯牛奶。

违和感很强。

苏羡的视线落在那盒牛奶上，随即跟着牛奶又到了顾芊芊身上。

她听见纪慎清润的嗓音，“出来做什么，不是让你和他们玩一会吗？”

顾芊芊捏着牛奶，耳朵染上粉红，她低声道，“我本来想去洗手间，没想到苏羡姐来了。”

纪慎这才看到苏羡似的，不过他很快又转回视线，手里多了个奶糖，也递给顾芊芊：“买牛奶时顺手拿的。”

顾芊芊受宠若惊的接过。

纪慎这才有空问苏羡，“开车来的？”

苏羡想说不是你让我来接你的？

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，闷声点头。

“先送芊芊回去。”

*

顾芊芊家在城北青年公寓，和苏羡还有纪慎住的高级小区完全相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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