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布时间:2024-04-16 编辑:小编
他笑呵呵道:「殿下,您忘了。
您抱怨有孕了嘴里发苦,京都现下这个时节又得不着什么时令的果蔬。
」「自他地运来的一环一关的卡着,到您手上时已然不是那么新鲜可口。
驸马怕委屈您,一早便亲率人去了淮南,估摸着回来还要个三两日的。
」「他走了啊……」我喃喃道,心里莫名松了口气。
「殿下。
」见我眉目郁郁,不明所以的于伯犹豫几番还是道,「您别怨奴才多嘴。
」「只是斯人已去,您合该珍惜当下才是。
」「这些年驸马的所作所为合府都看在眼里,驸马他……」「他真的已经很好了!」望着于伯苦口婆心,一脸诚恳。
一时,残酷的真相与往昔的温柔交织着。
像穿肠烂肚的毒药,疼的我说不出肯定。
更,说不出否定。
我只好将唇紧紧抿住,不发一言。
他是很好。
只是这份好下掩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。
再好,也是假的。
「于伯!」青鸾连忙呵斥他,「你僭越了,主子们的事岂是你我做下人的可以妄议的!」于伯被青鸾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登时便慌了,忙不迭的就要跪下告罪。
我摆摆手,「不妨事的,问……平宁伯爵府的贺礼是吧,去库房查查我和裴同寂大婚时各个世家贵族随礼的单子,再添些还回去就是了。
」说着,我看着仍不敢动弹分毫的于伯,终是不忍将心中那一堆麻缠事的怨气发泄到他的身上。
我的声音缓了缓,「现在就去办吧。
」于伯如获大赦,惶惶向外走去。
青鸾宽慰我:「殿下,于伯没有坏心,他就是话赶话说顺嘴了。
」我沉默不语。
我自是知道于伯没有坏心的,可谁又有坏心呢?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。
想着,我的步子愈发沉了,连带着睡得也不甚安稳。
迷蒙间,我似乎又回到了那场琼林宴上。
回到了,我与裴同寂初见时。
那是个算不得风和日丽的日子。
雾蒙蒙的,连芳菲三月的桃花都失了几分艳色,却不曾掩住裴同寂分毫荣光。
他就那么静静地立于院中。
一袭青衣,净骨亭亭,似那苍翠挺拔的绿竹。
只一眼,就那么平平淡淡的一眼。
便如迎面而来的滔天巨浪将我自烂醉间猛地拍醒。
我近乎患得患失的看着眼前人。
祈盼着,他是我的心上人。
可眼中的熊熊烈火,却在探究他眸色深处时骤然熄灭。
我不得不承认,他们很像。
自衣着配饰,到相貌神态,乃至于笑时唇边勾起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样的。
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。
那独一份对天下苍生的悲悯所呈现出来的无私良善,是裴同寂用再多的笑也堆不出来的。
手臂颓然垂下,我的眼底是不尽的凄苦。
是了,人死不能复生。
我又在期待什么呢?!「您,可要进来坐坐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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