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天南洗漱了一番，换衣服时李春林的电话又打来了，他只好抓着手机匆匆地出了门。在家附近找了辆共享单车，陈天南一路往医院赶去。

半个多小时后，陈天南到了医院。李春林在手术室门口焦急地踱着步。

“不是说不签字不给做手术吗？”陈天南指着手术室亮着的灯，气愤问道，害得他这一路至少闯了五个红灯。

“大少爷，你可来了。”李春林见他，激动热泪盈眶，“没办法等啊，医生说再等下去就要错过抢救时机了。”

“既然已经抢救上了，那我走了。”陈天南转过身就想来。

“大少爷，大少爷。”李春林慌得一把拉住他，“你不能走啊，你走了我怎么办啊？”

“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啊？哎，我说李春林，你跟着你们家老爷有几年了吧，这么多年你都怎么办的？”陈天南想甩开他的手，但李春林拽得死紧的。

“我，我总归是外人。”李春林苦着脸，“老爷万一有个三长两短，家里要有个作主的人。”

“巧了，我也是外人，我也作不了这陈家的主。你看我们要不一起走算了？”陈天南拍拍他的肩膀。

“大少爷，你就不要跟老爷生气了，这段时间以来，老爷说到你就很伤心，说对不起你。”李春林开始苦口婆心起来。

“打住。”陈天南嗤笑，“难道不是因为陈天北死了，他实在没得指望了吗？”

李春林张了张嘴，一时间想不到该说点什么好？

“我回去了，他要是死了，你告诉我一声，我肯定去给他送葬的。”陈天南拔腿就走。

“大少爷。”李春林追上来，拦腰将他抱住，“你不能走啊，不瞒你说，你钱姨，她，她可能跑了，老爷就是被气得晕倒的，大少爷，你可怜可怜老爷吧。”

陈天南没想到，钱姨还真跑了。

“撒手，你给我撒手，这拉拉扯扯的象个什么样子？”陈天南气得要命，远处的几个小护士掩笑偷笑着。

“那你答应我不走，不然我不撒手。”李春林也是把老脸豁出去了。

陈天南被李春林强按在了医院，这场手术一直持续到上午十一点半才结束。期间，陈天南几度想跑，李春林死活的不让。

陈老爷子出了手术室就转进了ICU重症监护室，医生说，24小时内能苏醒过来这一关就算险险挺过去了，要是苏醒不过来，一切就很难说了。

李春林当场抹起了眼泪。

陈天南按着发麻的头皮，他等了足足一个上午，等来这么一个结果。

“我走了。”陈天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。

“大少爷......”李春林又要拉他。

陈天南只觉得气血冲头：“李春林，你再多说一个字，他死了我也不管......”

“他毕竟是你的父亲，他有再多的过错也还是你的父亲。”李春林吼起来，声音比他还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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