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比她的激动万分，姜岱显得平静许多，他喝着茶水，慢悠悠道：“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清酒失足落水被厉司霆所救，名节已然不保，你还指望她能若无其事地嫁给厉世子？我刚才说得有什么不对？反正外人只知我姜家与厉家有姻亲，并不清楚到底是哪个与哪个有婚约。现在这状况，让清柔、清酒姐妹易嫁是最好的保全两府颜面的法子了！”

“你休想！”慕长意气得全身都在颤抖，“姜岱，你还有没有点为人父的慈心了？清酒可是你的嫡女，唯一的嫡女！你为了让她给你那宝贝庶女让路，就不惜让她嫁给一个声名狼藉的私生子，你的良心被狗啃了吗？”

听到她这样说，姜岱的脸色也有些难看，“夫人也知那厉司霆出身不好，那当初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将柔儿聘给他时，心底又何尝有过丁点的慈母之心？”

“我呸！”慕长意满脸不屑，“我没经过你的允许怎么了？谁家庶女的婚事不是由主母做主？再说了，厉司霆一个私生子是高攀不得我的清酒，但配一个奸生女还是绰绰有余！”

姜岱大怒，“柔儿是我的亲生女儿！”

“清酒难道不是你亲生的？”慕长意气得浑身发抖，“姜岱，既然你为父不慈，我这就带女儿回娘家，她也不稀罕姓你的‘姜’了，以后她就跟着我姓‘慕’！”

姜岱怒极反笑，“你这样做，将清昭和清辉置于何地？你就不怕他们被外人耻笑吗？”

“清昭和清辉才不像你这个没良心的爹！他俩可是心疼妹妹得厉害……”慕长意讽刺道：“说不定他俩一听，站起来也跟我一起走了，从此就是慕家子孙，再也不用跟你有什么瓜葛了！”

闻言，姜岱瞬间闭口不言了。

清酒一个女儿倒是无所谓，哪怕就是真的改姓了他也不在乎，可清昭和清辉是他的嫡子，且人品、才干皆出众不凡，眼瞅着前程一片大好。

尤其是清昭，年纪轻轻已官至正四品大理寺少卿，他那位岳父，不止一次感慨过清昭兄弟俩为何不是他慕家子孙，若是现在让慕氏将他俩带回去，那老狐狸说不得真会让他们改姓慕……这可不成！

慕长意可不管他成不成，敢动她的宝贝女儿，她可不怕鱼死网破。

当初她的女儿清酒出生，表姐惠阳长公主甚是喜爱，主动提出与她的嫡长子厉司澜定下婚约。

恰巧那时表姐府中有个碍眼的庶子厉司霆，而自己府中有个刚出生的庶女姜清柔，她与表姐突发奇想，干脆好事成双，将两个送作堆，一并给解决了。

凭良心说，她对那个庶女自然是没什么好心的，商水云那女人不是猖狂得很么，但你女儿的终身大事却得由我这个主母做主，哼！

动不了那些个添堵的人，那就恶心恶心她们也好。

说穿了，她此举也不过是为了显摆下嫡母的威风罢了，倒也不至于真的有什么恶毒的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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