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边骂边动手，扇脸的脆响非常实在。

丛栀这时候鬓发已经凌乱，两边脸颊都红肿起来。就连按着她的丫鬟都有点于心不忍，但都不敢多言。

正屋内，许芜言喝着上好的龙井茶，唇边的笑轻盈而优雅，还不忘感叹：“这要是放到别人家里，少不得要断根手指才作罢，我还是太心善了。”

旁边伺候她喝茶的丫鬟立即讨好：“天底下没有比夫人更好的了，那丛栀就是不识好歹，敢把歪主意动到夫人您身上，她绝对好不了！”

这话正契合许芜言的心意，随手褪下个戒指打赏，丫鬟接过来是千恩万谢。

王嬷嬷边骂边打，用上毕生所学的污言秽语。

正在最上头的时候，一声妇人的怒斥自院门口传来：“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，骂得如此粗鄙难听？还有没有教养？！”

院内其他围观的丫鬟婆子都吓了一跳，赶忙行礼。

“王妃万福金安！世子爷安康！”

王嬷嬷也吓了一跳，慌忙转身低头请安。

正屋内的许芜言听到动静，立即迎出来。

她看到自己婆母，也就是姜王妃站在院内，神色不悦。陪同而来的还有自己夫君姜离。

“儿媳给婆母请安。”许芜言上前行礼，规规矩矩。

姜王妃神色没有半点好转，看了眼丛栀，问道：“这是犯了什么事儿？要打成这样？”

许芜言苦笑着回答：“请婆母恕罪，儿媳管教不严，这是陪嫁而来的丫头，结果她偷东西，儿媳为了以儆效尤，整顿风气，这才让人给了她点惩罚。”

春桃跟王嬷嬷在旁连连作证。

姜王妃仍是面含愠色，语气倒是有所缓和：“即便是下人做错了事，犯了规矩，惩罚可以，但万不可这样虐待，你是要打死她吗？”

“儿媳万万不敢！儿媳想着要是报官给王府抹黑，这又是儿媳的陪嫁丫鬟，不敢太声张，怕惹得婆母不开心……”

许芜言一脸恭顺娇柔，声音都怯怯的。

丛栀听着他们对话，尤其许芜言这副腔调，惹得她一阵阵想吐。脸上疼得已经麻木，眼眶子都发肿。

忽然有人伸手抬起她下巴。

丛栀身不由己，视线往上看到姜离。

这位世子爷确实生得霞姿月韵，有双醉人的桃花眸，满都城之内，找不到第二个。

他悠然一笑：“头次见人的脸能肿成猪头，你真有趣。”

丛栀顿时倍感羞辱，想找个地缝钻起来。

姜离松开手，转身说道：“既然夫人教导不好身边人，那就把她给我吧，我替你调教。”

许芜言慌了一瞬，随即冷静下来，恭声道：“夫君，这不太好吧，毕竟你公务还忙……”

她话没说完，就被姜离抓住手腕，一把拽过来，搂在怀里。

许芜言心一颤，却没有半点悸动之感。近在咫尺的姜离轻笑着，眼底冷漠至极。

他说：“想好了再开口，别让我在这先调教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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