璃书脑子嗡的一下，生怕他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，一口气道：“不是！他不知道我来医院的！”

说完，她殷切地看向顾斯，带着明显的祈求。

“……你怎么突然来了，是有朋友在医院吗？”

他的表情不辨喜怒，浅浅勾了下唇畔，姜璃书却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冷意。

“不是说要上学么，上到这里来了？”

她张了张唇，“我……”

“是我带她过来的，璃书身体不舒服。”

程涧突然接话，将她的解释堵了回去。

顾斯的眸色更沉。

“哪里不舒服？”

程涧不知道姜璃书来医院的原因，自然回答不上来。

他的笑冷峻了几分，“你平常的需求，不都是我帮你解决的，现在不舒服，就已经学会找别人了？”

一语双关。

让璃书的脸色更加苍白。

程涧的眼神有所变化，好在他语气还挺好：“我和璃书是朋友，偶然听她说她不太舒服，正好这医院的副院长是我叔伯，就带她过来检查一下。”

顾斯走近了些，定定望着她。

“是吗。”

姜璃书捏着手心。

“嗯。”

顾斯冷冷掠过她一眼。

“很好，跟你妈有的一比。”

程涧听得出这是羞辱，想为姜璃书说话：“顾先生，璃书已经进了顾家的门，她算是你的妹妹，你说这样的话，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人了？”

她仍旧抿着唇，一言不发，像是笃定这人会为她出头。

顾斯的笑容加深。

“进顾家的门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她也配？”

姜璃书双腿打颤，直到他从她面前走开，她都没回过神。

程涧有些担心：“你没事吧？”

她垂下眼睫，“你刚才，为什么要那么说。”

他微微怔愣，松开了她的肩。

“我们以为我们在对家人这件事上已经达成共识了。”

姜璃书没有说对与不对，也已经没了晒太阳的心情。

“就当今天没见过吧，您有事请忙，我不耽误你时间了。”

程涧看着她进了电梯，门关上。

楼层步步上升。

他心里有些怪异，鬼使神差般地看着那停住的数字，没一会儿，他跟了上去。

当看见那层楼的“妇科”二字时，他诧异至极。

怕是自己想错了，他错手拉住一个经过的护士，礼貌问道：“你好，我想请问一下，她生了什么病？”

护士追着他的指尖看去，随口道：“她啊，刚做了流产手术，在养身体。”

程涧呆滞在原地。

竟然是流产。

她怎么……

复杂的情绪涌上来，男人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，没多久就折身离去。

姜璃书回了病房，马上收拾东西要离开。

她怕顾斯会来找她，更怕他会调查她的入院信息。

一路回到宿舍后，她战战兢兢过了一天。

然而，意外的是，没有责怪，没有怒火，连个电话都没有。

她大着胆子给顾斯发消息，对话框里只剩下一个红色感叹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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