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休要再提。”莫风漠然打断她，“师尊能放你已是开恩了，你还有脸提凌霄师叔，快跟我走。”

秦天咬了着下唇。

师父死了，秦风也要赶她走了。

她忍着泪，一瘸一拐地跟在莫风身后。

莫风带她走了一条她从未走过的小路下山。

秦天停下脚步，忍不住回头望了望那已被仙术修整好的仙宗大门，心绪万千。

这一走，恐怕再也没机会再见秦风了。

殪崋她吸了吸酸涩的鼻子，落寞回身，却发现带路的莫风忽然不见了。

“大师兄？”她哽着嘶哑的嗓子唤了几声，并无任何回应。

她又茫然地向前走了几步。

突然，宗门弟子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，将她团团围住。

“站住，你这个魔女！”莫风执剑站在她几尺外，一脸冷漠厌恶地看着她。

秦天霎时愣了。

接着兰如沁和秦风也缓缓从莫风身后走出来。

兰如沁那满是得意的眼神一瞬让秦天明白了怎么回事。

是兰如沁变成了大师兄的模样骗了她。

秦风看着她，一字字道：“师弟真是白信了你。”

秦天心一惊疼，险些瘫倒，未等她辩解，兰如沁温声道：“师父，看在凌霄师叔的面子上你饶她一命吧。”

秦天脸惨白着脸，茫然地环视将她围住的师兄弟。

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憎恨厌恶的表情，眼中也尽是杀意。

曾经的同门个个都要让她死。

唯一不想她死的师父却因她而死。

秦天单薄的身子不住颤抖着，她最终看向秦风，她抬了抬手，想最后抓住一丝希望。

但秦风给她的，是那日浮翎殿上没有刺中的那一剑！

“啊——！”

秦天倒在地上，嘴中不断涌出鲜血，她望进秦风比深渊还冷的眼底，终于心如死灰。

她强撑着一丝气，抓着那刺入身体的剑问道：“假如我真的不是魔，你会后悔吗？”

秦风触及她那绝望的眼神，心陡然一颤，几乎抓不住剑。

秦天通红的眼落下一滴冷泪，她轻轻地用几乎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：“师尊，我爱你。”

秦风眼眸一震，心底有什么一直被压抑的东西破土而出，迟来的痛淹没了他。

还没反应过来，下一秒，秦风看见秦天颤抖的指间渐渐聚起金色的流光。

她要干什么？

秦风想要阻止，却被她死死抓住了手。

秦天红色的眼倒映出他同样通红的眼，便听到她一字一句，似念在他耳边。

“我秦天……愿以身祭阵不入轮回为代价，还我……清白，天地为证！”

话刚落地，大地忽然震动起来，阴沉沉的天空再次出现宗门法阵。

“秦天！”秦风慌了，大喝，“你要干什么？”

秦天已回答不了，一束光将奄奄一息的她包裹住，眨眼间，她身上的魔气荡然无存。

下一刻，她的身体便化作金色流光，像凌霄一般直冲入那宗门法阵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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