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业看了看她的手指，只是有些红，没有出水泡，才放心下来。

他还是叨念了几句。

“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。”

“嘻嘻。”

霍砚被说教着，嬉笑着混了过去。

两人坐在书桌旁，一起吃着热腾腾的烤番薯，皮一剥开，里面的番薯金黄金黄的，跟裹了一层蜜糖似的。

霍砚一边吃，一边扫视着四楚。

霍业的这个屋子，几乎看不到王桂芬留下的任何痕迹了。

或者也可以这么说，王桂芬把她该搜刮的东西，全都搜刮走了。

原本就简陋的屋子，显得更清冷了。

一张床，一个书桌，床头的书，书桌上的书。

屋子里唯一的摆设，就是一本又一本的书。

这是霍业最喜欢的样子。

但是在此其中，霍砚也看到了不属于霍业风格的一样东西。

那是一个用木头片做成的小车子，有着四个圆滚滚的车轮子，放在地上一推，会咕噜咕噜的往前走。

小车子就放在床头柜的上面，显得有些醒目。

霍砚盯着看了好久。

霍业注意到她的目光，顺着看过去。

在看到那个小车子的时候，他的脸上急不可察的闪过一抹紧张，又沉沉的压下。

“那是之前我做给小烈玩的，送他回去的时候，忘记带走了。”

霍业解释道。

“我想也是，大哥这个年纪了，又不需要这种玩具。你把小车子给我吧，我明天去见清浅姐，到时候拿给小烈。”

“好。”

霍业把手里的番薯放在一旁，转身过去拿了小车子。

他微微低着头，神色有些纠结。

在抬起脸来时，眼神左右看着，状似随口问了一句。

“你明天去看她……小烈？”

他像是喉咙里梗着什么东西，说话哑哑的。

嗯嗯。

霍砚嘴里咬了一大口的番薯，点了点头，慢悠悠的吞咽下去之后，才又继续说道。

“我和楚婗雪要出一趟远门，今天就是跟爹娘来说这个事情的，明天也要跟清浅姐去说一声。”

“出远门？去哪里？”

“去首都！大哥，是首都诶，我都没去过。”

霍砚眉飞色舞的，兴奋的说道。

霍业一听，顿时明白了。

“去看楚正初的吧，那是去做正事的， 楚婗雪怎么答应带你一起去的？你可别给他捣蛋。”

“大哥，你怎么还跟看小孩子一样的看我？我都这么大了。小烈那么小，都不捣蛋了。我刚才跟爹娘说的时候，娘还一直跟我说，觉得小烈走了后，家里跟少个人一样，很想他呢。”

“我也……”

霍业几乎要脱口而出什么话，却又抿了抿唇，没有说出口。

“嗯？大哥，你想说什么？”

霍砚盯着霍业问道。

“没什么。”

霍业摇了摇头，没有再说。

霍砚却在此时，终于察觉到了霍业的异常，包括霍业一直闪躲着她的眼神，像是藏着什么心事。

与此同时，她也想起不久之前，霍母跟她说的话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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