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借着这个机会从他们手下挣脱，逃过一次是一次。

「爷，我回来了」

「回来啦，今天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？」爷爷佝偻着身体背着一筐苹果从院子走出。

「快放下！爷，给你说个好消息，前面我不是说试试看网上能不能把咱们的苹果卖出去么，你猜咋，全都卖出去了一共挣了190元！」

我刻意省略掉在路口发生的不愉快，只说了发生的好消息。

爷爷眯着眼仔细地看着我的收款记录，布满沟壑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：「到底是有文化上过学的人了，真能干，这次爷不愁苹果卖不出去，连你的课本费都有着落喽。」

爷爷高兴的笑容让我逐渐忘记了来自学校的不安。

到底只是三个学生，大家乡里乡亲的都认识，我也没必要刻意和他们过不去，大不了以后我都躲着他们，反正只要他们别来欺负爷爷就行。

有几次他们故意欺负爷爷眼神不好，骗爷爷掉钱了让爷爷弯着腰找了好大一会。

这件事情就这么被我抛到脑后了。

次日上早课，那三个又来问我借作业抄。

老师站在讲台上面色不虞地看着手机：「我听说咱们班里出现了霸凌事件，学校三令五申不能霸凌你们是一点不听！」

昨天夜里，我想了很久决定还是把他们威胁我，向我收保护费的事告诉老师，我管不了他们老师总能管吧。

「班里爱欺负同学也就那几个人我就不点名了，没意思，我今天主要说的是关于被霸凌的同学。」

「我听说这位同学上学还带手机进教室，并且身上还装着一百多块钱，你们都是学生拿这么多钱到学校来是要干吗！是来上课的样子吗！」

「怎么人就欺负你，不欺负别的同学！带这么多钱还怪别人问你要钱？你自己先好好反思下该不该拿钱来学校，要是不拿钱能有这么多事吗！」

「好了，我就说到这，上课！」

后面老师上课的内容我一句都没听清。

原来我被欺负是我活该。

2

那么老师是不是我的死亡也是活该呢。

我静静地漂浮在他们三个面前，回忆起老师说的活该。

难道我就该死么。

我想起在老师晦涩的暗示之后，王奇三人像是有了撑腰的人一般在放学后把我拦在了家门口。

「真没想到啊，你小子平常看着文文弱弱的竟然还有胆子告老师。」

王奇抽着烟，任凭李立和徐一天二人对我辱骂。

「行了。」

王奇的烟头在我的胳膊上按灭。

我忍不住呼痛出声。

「原来你长嘴了，我还以为你的嘴哑巴了，听老师说你身上还有一百多块钱？昨天怎么没给我们孝敬孝敬。」

「那钱是我们家卖苹果挣的，不能给你。」

「小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！」

我遥遥地看见家里炊烟升起，害怕爷爷等我时间长了担心。

恰好这时爷爷出门找我，王奇他们看见之后一把圈住我脖子，凑在我耳边：「回去东西一放就出来，不然的话下次我专门找老头麻烦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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