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几乎无法控制我的声音，猛烈呼吸间，酸涩的风阻隔呼吸。

我像在沙滩上奋力扇动鱼鳃的游鱼，做着数不清的无用功。

但回应我的，是宋常的冷声质问。

「你又在闹什么？」

我闹？

突然，软绵的女声混着湿气，从里面的房间传来。

「宋常，可以帮我拿下内衣吗？」

我这才注意到，桌上摆着两个茶杯，热气半散不散，虚虚飘着。

宋常看的也不是我送的领带，而是蓝盈留在领带上的口红印。

「互利共赢，娱乐圈都这样，你见的还少吗？」

「你这么不相信我，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？」

「沈熙，你每次都那么自私。」

宋常边走边说，卧室门被轰地关闭。

我心里也有什么东西随着震响轰然坍塌。

我自私？

我容许他边和我谈恋爱，边在荧幕前和别的女人暧昧。

而他把别人带到家里洗澡，也是互利共赢的一部分吗？

五分钟后，宋常和蓝盈一起出来了。

蓝盈穿着浴袍，她坐在沙发上跷起腿，自然将毛巾递给宋常。

宋常默契接过，为她擦干头发。

若不是多个我，这真是人人艳羡的情侣日常。

接着，蓝盈看向我，目光轻视。

「还不走吗？」

「该走的难道不是你？」

「互利共赢而已，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。」

蓝盈轻笑，一字一顿说：「难道不是因为你上不得台面？」

「你……」

「够了。」

宋常冷声打断我，手上仍不忘温柔地帮蓝盈擦头发。

「你闹没完了是不是？」

「你先走，等下我送蓝盈回去。」

「不过夜，你总满意了吧。」

3

站在门外，冷风顿顿打在脸上，像扇了我好几个巴掌。

他们旁若无人亲昵，我像丧家犬般逃了出来。

我和宋常，是什么时候走到这一步的？

恋爱第二年，宋常凭借一首歌红遍大街小巷，被誉为华语乐坛的天赋怪星。

但只有我知道他每个失眠辗转的夜，每个想放弃的瞬间，每个不得志的悲泣。

爆火那天，他抱着我在狭窄的出租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。

「宝宝，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，等我再火一点，我们就换带小院的大房子住。」

「然后我就娶你好不好？」

『我们办场风风光光的婚礼，全世界你都要知道你是我的。」

但蓝盈也是在这时出现的。

她目标明确，费尽心思同宋常有更多暧昧的互动。

每回被捆绑，宋常总像小狗似的将头靠在我肩上，语气闷闷。

「我一点都不喜欢她，烦死了，在工作我又没办法说什么。」

「好想你啊，宝宝，要是你是圈内人就好了。」

「等我再火一点，我就马上官宣，说我们一直在谈恋爱。」

但渐渐地，宋常同我越来越无话可说，停留在蓝盈身上的目光却愈发长。

他终于火到圈内人人需要喊他哥，上节目也是当掌控别人命运的导师的时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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