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书翊的屋里确实有女人。

他的相亲对象，关靓。

姜凝不清楚关靓是什么时候追来的，她穿着红棕色的针织裙，深V领，若隐若现的沟壑，端了一盘新洗的草莓，笑得人比花娇，问客厅办公的男人，“书翊，她是你秘书吗？”

脚步声传来，顾书翊立在不远处，他换了一套居家服，漫不经心瞥姜凝，“她不是。”

关靓的笑容淡了点，“那她是...”

“一个妹妹。”

“你认的干妹妹吧？”关靓稍稍松口气，松了半口，仍旧悬着半口，不敢懈怠，“我堂哥在公司认了一大堆干妹妹，凡是年轻漂亮的，他一个没放过。”

“我是那种人吗？”顾书翊不疾不徐坐回沙发上，“我父亲司机的女儿，认识十多年了。”

姜凝沉浸在他轻描淡写的“一个妹妹”，一动不动。

“你是凝儿？”关靓急于融入顾书翊的私人生活，很自来熟。

陌生人这么叫，姜凝不舒服，她一板一眼纠正，“姜凝。”

“是书翊的母亲在电话里提到你，凝儿——名字和你本人一样甜。”关靓像个名正言顺的女主人，大方热情招呼她进屋。

“吃草莓吗？”关靓捏了一颗，喂到顾书翊嘴边。

他伸手接，她躲开，“你不是还要签文件吗，别沾湿手了。”

顾书翊右手拿笔，左手指盘子，“先放着。”

“你不爱吃吗？”关靓一脸期待，也一脸歉意，“我不知道你有哪些忌口。”

如此温婉的低姿态，顾书翊张开薄唇含住草莓，姜凝的角度是盲区，没看清他唇碰没碰到关靓的指尖。

“衣服合适吗。”她摸了摸顾书翊的居家服。

男人嗯了声，“合适。”

“路过SKP，橱窗展示的这款颜色衬你。”

原来是关靓买的。

姜凝记忆里，顾书翊极少穿大众化的服装，基本是小众的手工定制款，挺括有型的羊绒蚕丝和棉麻。

难得关靓买了现货，他肯穿。

“凝儿，有事吗？”关靓心满意足，目光又移向她。

女人对女人的直觉很敏感，关靓有明显的敌意。

司机的女儿毕竟不是顾家的亲生女儿，防备也正常。

“我下楼买洗漱用品，顺便问问顾总工买什么。”

“不买。”顾书翊白皙削瘦的一副面孔，声音冷冷清清。

姜凝点头，转身出去。

她回屋反锁了门，告诉顾夫人房里的女人是关家的小姐。

……

晚上原计划去分公司，姜凝再三犹豫，没打扰顾书翊。

霓虹酒绿的夜色。

没有归属感的异地城市。

非常催发男女彼此依赖的肾上腺素。

关靓人都来了，顾书翊陪也得陪，不陪也得陪了。

她没理由横插一脚。

姜凝躺在床上失眠到凌晨。

一点半，收到顾书翊的一条短信；明天去分公司。

她盯着屏幕。

离开七个小时了，顾书翊在干什么呢，加班，休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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