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上的芙蓉色对襟襦裙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，沾染着灰尘，还有几处破了口子的布条垂坠着，配上她脸上可怖的疤痕，更加让人嫌恶。

和众星捧月的杨清婉仿佛一个天上，一个地下。

“你刚刚说清婉非大小姐，是何意？”

杨清婉心下一惊，明白手底下的人事做的不干净，目光狠毒望向身后的侍女玉叶。

玉叶吓得脸色发青，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。

她明明亲眼看见大小姐断了气的！

杨筠茹勾起唇角，连半点神色都未分给杨清婉。

“臣女杨筠茹，参加陛下。”

“世人都知将军府出了天命之女，却不知那晚将军府诞下一对双生子。

可嫡长女生了可怖的疤痕，而容貌不周者不能为后，便有了以嫡次女代替的心思，将真正有凤命的女儿雪藏十数年。”

杨寒被杨筠茹这出整得不知所措。

诞下双生子本就是不祥之兆，杨筠茹又生来脸上带疤，若非她被浮尘大师预言有凤命，他早把她淹死了。

德帝脸色阴沉，望着那张和杨清婉一模一样但长满疤痕的脸，真真假假已心里有数。

“杨卿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？你竟为了利益，拿假命格的二小姐来糊弄朕！如果因此惹怒上苍，将军府就是诛九族都不足为过！”

说罢，德帝赵柏谦一怒之下，将手旁的茶盏扔了出去，险些砸中杨寒。

杨寒匆忙跪下，心中大骇。

欺君之罪压上来，足以让整个将军府覆灭。

他压低头颅，用只有二人听得到的声音咬牙切齿。

“孽女！你是想让将军府满门覆灭吗？”

杨筠茹不紧不慢，“父亲若想保住全家，现下就答应给我准备黄金万两，事成后，放我离开。”

她来拆穿他们的计谋，并不代表会愿意待在这深宫中勾心斗角。

杨寒微微侧头看着她，突然觉得自己相处了十数年的女儿这么陌生。

上首，赵柏谦的语气已有些不耐。

“杨卿若再不给朕一个解释，这欺君之罪可就坐实了！”

杨寒不信杨筠茹能有法子脱身，也决计不会答应她这无理的要求，因此满脸忏悔，跪地求饶。

“陛下，天命之女出自将军府，那么是婉儿或是旁人也没什么区别，毕竟茹儿毁容，也难堪高位啊！”

太后重重放下茶盏，神色一变。

“你当哀家和皇帝是傻子不成！天命之女就是天命之女，怎容你随意替换？”

“皇帝，欺君罔上之人，留不得！”

周围已有侍卫靠近，长刀佩剑闪着寒光。

杨筠茹冷笑，仿佛被定罪了的不是自己，甚至还有心情挑眉看了一眼杨寒。

“父亲，你再不做决定，我们就一起死。”

杨寒一咬牙，只能点头同意。

待事情过去，他再秋后算账不迟！

“我答应你！”

他话音刚落，杨筠茹嘴角一勾，袖间湿润的松针便爆射而出，直直对着上首的太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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