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布时间:2024-05-08 编辑:小编
傅鹤安走后,我从他换下来的外衫里摸出钥匙,很轻易地进去了书房。
之前他书房是不设锁的。
但自从他入了翰林以后,说是重要信件太多,还是小心为上,所以落了锁,我也不曾怀疑过。
毕竟我深爱着他,也深信着他。
相识十年,他不曾纳妾,对我的体贴也未曾消减。
我自然不疑有他。
书房里,曾经摆放整齐的书经乱糟糟一团,处处留有另一个人的痕迹。
书桌上有很多纸,是朱批的课业。
一句娟秀的墨笔之下,就跟着一句苍劲有力的红笔。
「情人怨遥夜,竟夕起相思,夫子此句何解?」
「漫漫长夜,我亦苦相思。」
「一个兔子灯便打发了我去?我喜欢夫人头上的玉簪,为何不送我?」
「金银玉器粗俗,配不上你的纯真无邪,兔子灯是我亲手扎的,不喜欢?」
「夫子意思是,我比不上夫人端庄。」
「你天真烂漫,更得我心。」
「我心悦于你。」
我看着纸上娟秀小字写的名字,林菟,一下失了力气,滑落坐到地上。
林菟,是我带回来的女弟子。
我见她在街上卖绢花,倔强又瘦弱的模样,一下子让我想到了幼时的自己。
那时林菟面黄肌瘦的快要活不下去,我将她接来府中,命人悉心照顾着。
三年前,傅鹤安以男女大防为由让她搬了出去。
之后就开始频繁出去,原来是将她藏在了书院。
乞巧节,傅鹤安送我一枚玉佩便回了书房,原来是为她亲手扎兔子灯。
兔子灯。
林菟。
金玉粗俗。
呵。
我指尖发冷,整个人止不住的发颤。
我心疼傅鹤安日日困在书房,忙于政务。
所以当他问我要什么的时候,我总说些寻常物件,怕劳他烦神。
「我想要一枚同心佩。」
我突然想起。
曾经我们一穷二白的时候,也是乞巧节。
傅鹤安卖字挣钱回来已到深夜,还是执意要为我作画。
在泛黄的劣质画纸上,在昏黄摇晃的烛光下。
他用磨破的指腹,细细注视着我,细细地描摹我。
又像对待珍奇异宝般的,将画挂在书房。
「这样我便能时时刻刻见着你了。」
「南竹,你我同心,修永世之好。」
我站起来,在角落积灰的书篓里翻出那张画,打开。
灰黄的画纸,生疏的画技,可为何我的眼中。
是那般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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