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不肯？”徐燕礼停下，转过身。

系主任明白他不高兴了。

女生巴不得给他表演，万一入他的眼了，他夸一句，当文娱干部绰绰有余。

头一回遇到不识抬举的。

系主任将江姮推过去，她没站稳，险些摔在徐燕礼怀里。

徐燕礼眼疾手快扶住她，压低声，“因为我在吗？”

他嘴里是茶叶的清苦味，徐燕礼有个习惯，早晨喝一杯特浓普洱提神。

江姮僵硬退后一步，“我脚有伤。”

男人垂眸，她脚踝缠了厚厚的绷带。

“徐先生，6月份的毕业生欢送典礼上，江姮一定会登台表演的！”系主任替江姮解围。

徐燕礼没说来，没说不来，平静朝一楼走。

系主任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，“这位不是刁钻的主儿，可也别得罪了，大学其实是一个小社会，要懂人情世故。”

江姮闷头不语。

“他如果愿意来看演出，你跳得好，大四你报名学生会，很容易当选。”系主任瞥她，“我瞧你平常机灵，才教导你。”

“谢谢主任。”江姮谦虚笑。

主任是好意，她清楚。

成年人讲现实，拼背景，有些人的一句话，比金子都值钱。

尤其是徐家的话。

江姮和系主任在多媒体大厅分开，收到了徐燕礼的短信，让她回去一趟。

徐夫人这段日子催得挺紧，不回是不行了。

她跑回宿舍，从抽屉里取出那只包，上车交给徐燕礼。

“太贵了，不适合在学校用。”

他手肘支着车窗，闭目养神，“丢垃圾桶。”

江姮顿时无言以对。

自从父亲的财产充公，家里又断了收入来源，她太知道没钱的窘迫了，二十万的包哪里舍得扔掉。

徐燕礼更知道她舍不得。

江姮没理他。

再行驶过一个路口，快到徐宅了，徐燕礼忽然问，“你跳什么舞种。”

“古典舞。”

他侧过头，打量她的细腰和手臂，娇软纤长，却有柔韧度和力量，是练舞蹈的身材。

徐燕礼没有上流圈的陋习，但也和上流圈交际。

那群人偏爱舞蹈生，有十几年的童子功是最好的，柔软得可以翻来覆去各种姿势。

“毕业典礼你表演吗。”

江姮抿唇，“那天你来吗？”

“有时间会来。”

徐燕礼一贯是这副样子。

不明确的暧昧，不挑明的甜头。

留下回味，以及抽身的余地。

车拐弯开进小区，徐宅是1号院，一套四百平米的徽派合院，灰白色砖瓦，入户的影壁墙挂着大红色中国福字结，气派恢宏。

司机停好车，拿起扫帚扫干净车门外的雪，徐燕礼才下去。

皮鞋油光水滑，不沾一丝雪和泥。

徐燕礼下班住市中心的大平层，六日必须回徐宅，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饭，看新闻，向徐淮康汇报工作。

是徐老太爷那辈立下的规矩。

院子里的柿子树染着白霜，徐燕礼经过树下，抬手摘了一颗大的给江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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