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夫人问您回老宅住吗。”

他不假思索，“不回。”

权初一颗心七上八下的，他回哪？

自己家，酒店？

顾忌在车里不够私密，又没尽兴。

想要换个地方继续？

她渴得厉害，舔了舔发干的唇，断了彼此的念头，“我回宿舍住。”

司机应声。

贺行止攥着湿黏的纸团，没扔。

行驶到一半，他忽然将纸团塞她手里，“你那边外面是垃圾桶。”

权初接过的瞬间，触电一般又丢开。

贺行止平静得多，仿佛不是他递来的。

“再擦擦。”

她呼吸起伏，耳根涨红。

“有矿泉水，洗洗手吗？”

贺行止掀开车载冰箱，一小瓶威士忌，半瓶矿泉水。

他指腹拨弄着最底下的葡萄冰球，权初看过去，他抬眸，看着她。

视线交汇，权初的呼吸更加急促了。

原来是果味冰球。

怪不得黏得她难受。

贺行止镇定自若泡了一杯冰酒消火气，他喝了一口回味，冰球在玻璃杯里滚动，融化。

权初又羞，又难堪，别开头。

车泊在宿舍楼下，司机熄了大灯。

黑漆漆融于夜色。

贺行止问，“这个时间室友在吗？”

钟雯和富二代男友同居了，安然迷上酒吧一个打碟的帅哥，每周去捧场，还有一个室友准备考研，天天在自习室待到闭馆，大概率不在。

权初摇头。

贺行止解了她的安全带，“我送你进去。”

红旗L9太张扬，司机等他下车，低调开出学校。

停在一棵光秃秃的老榆树后面。

贺行止抱着权初去宿管室打了招呼，“我是她家长，她不舒服，送到寝室就出来。”

他成熟英俊，衣服华贵，又是周末，女生宿舍没什么人，宿管阿姨自然放行。

宿舍门上了锁。

“带钥匙了吗？”

“在口袋里。”

贺行止托着她的臀，摸钥匙。

宽厚的大掌严丝合缝扣住她，隔着布料，权初也感觉到一股雄性霸气的温度，车内纠缠的一幕历历在目，她不自在挣扎了下。

贺行止不疾不徐看了她一眼，插锁孔开门。

钟雯的桌上放了一堆**，有拆封没用的，有用完洗了正在晾晒的，粉的黄的，乳胶的棉的，五颜六色形状各异。

贺行止并不清楚哪一套床桌是权初的，钟雯挨着门最近，虽然他绅士风度目不斜视，也无可避免地瞥见。

“方便洗澡吗？”他伫立在床栏旁，居高临下，长长的影子罩住权初。

窗外是宿舍楼的千百盏灯火。

窗里是她和贺行止。

挥不去，散不尽的味道。

上一秒冒头的暧昧，下一秒又缩回的暧昧。

反复的拉扯。

“你洗不了的...”权初推他，“你走吧，我室友随时会回来。”

“是你洗。”他声音平稳，凝视她。

她松口气，捏着床栏，“方便，卫生间有淋浴。”

贺行止伸手，压住她衣领到沟壑处，她下意识拂开，“宿管阿姨马上叫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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