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雪宁闻着独属于男人的寒泉香，不自觉嘴角上扬，“小叔叔方才不该罚乐芙的，她才入顾家，你就让她丢了脸面，日后她要如何在顾家立足？”

“她若是不辱你、打你，我怎么会罚她？”顾鹤憬鼻腔间全是女子发香，记起顾雪宁幼时，总坐在他膝上，就像如今这样把小脑袋埋在他怀里。

那刻他便觉，自己为了顾家所付出的辛苦疲惫都是应该的，她是他的一切。

给顾雪宁上了药，顾鹤憬瞧小姑娘还是脸色苍白，“怎么了？还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
顾雪宁想起了什么，只是摇头。

顾鹤憬扶她从桌案上下来，小姑娘回过头的片刻，飞快将方才坐到的书抱在怀里。

顾鹤憬狐疑，瞥了眼她未遮盖严实的书册，角落有一团黯色红迹。

一切都不言而喻。

“小日子来了？”

顾雪宁表情都快哭出来了，“你别说出去……”

顾鹤憬抿直的唇线有了松动，眸底难得促狭，“先前还缠着我给你洗裤子，现在不提了？”

顾雪宁头次来月信时才十岁出头，睡醒后见床上血迹，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，抱着顾鹤憬哭了整整一个时辰。

殊不知顾鹤憬也只是个少年郎，第一回碰到这情况，面红耳赤地去找大夫。

后来小姑娘知道自己不会死了，还赖在他屋子里不走，非说自己受了苦头，顾鹤憬身为男子却躲过一劫，非让他给她洗裤子才放过这人。

“……”

顾雪宁脸热得像个柿子，见顾鹤憬这样调笑，眼角都染上一层雾蒙蒙的水汽。

“这样爱哭，日后你夫家的大门都要被洪水冲走了。”顾鹤憬刮了下她的鼻头。

她咬着唇，顺理成章环住男人的脖颈，将身子贴了上去，“那我就一直赖着小叔叔，让丞相府大门被冲破才好。”

女子身子娇软，与顾鹤憬这硬邦邦的胸膛不同，贴上来的一瞬间，男人便僵住了，呼吸一紧。

她知道，他想起了他们在床榻上的事。

“时辰不早了，先回院吧。”顾鹤憬主动退开，顾雪宁虽不满足，还是乖乖收了手。

“我能不能先在你屋里换件衣裳再回？”

顾雪宁衣服脏了，若这样回去，会被人笑话。

顾鹤憬蹙眉，“我这儿没有女子的衣裳。”

何止，顾鹤憬为人身正，是京城里出了名的不好女色，院子里连个婢女都没有，若非那日在床榻间他索取的厉害，她都要疑心这人是否有龙阳之好。

“穿你的常袍就行。”

常袍只用系扣，宽松些也无妨。

顾鹤憬将衣裳给她，她绕到了屏风后的内室更换。

内室便只有一张床榻，这是顾鹤憬平日读书累了，小憩的地方。

但就在两日前，她与顾鹤憬曾滚在这张床上浅尝鱼水之欢。

到底没做到极致，顾雪宁不由怀疑董嬷嬷下药是不是留了一手。

啧。

遗憾。

屏风外传出推门而入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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