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裴澈实在是受不了了，便粗暴地将我摁在墙上。

「你到底要怎样！」

「我要你信我，在意我。」

对上我漂亮又透着狡猾的眼睛，裴澈晃了神。

我想，他这几日应该过得甚是糟心。

原以为姜尚书把她送来是为了监视他，好歹也会装一装，结果不曾想是竟是来折磨他的，还就摆在明面上。

我眨巴下眼睛，看着他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，我笑笑，「我偏要你注意我。」

裴澈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，哑然失笑。

在裴府从穿小袄吹秋风，住到了伸手就可以接到飘雪的季节。

我越发地留念这里，裴澈也对我越来越好了。
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桌上的饭菜，从清淡变得有麻有辣，还收到裴澈送来的料子极好的大氅，他却说是怕我背叛他，只能贿赂我。

「哼，嘴硬的混蛋。」

再不说以后我走了怎么办。

因为嘴硬的混蛋没想到，离别会来得这么快。

6

裴澈留京当然也留有后手，自然也知道姜尚书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保他留京，他确实在等一个机会。

果然探子来报，当年裴府那张秋山欲雨图竟是姜尚书交由裴太傅保管的。

裴澈起初是不信的，直到看到探子找到的半封信：

「你且将此画保管好，不可向旁人透露半分我们的计划。此画到时会成为关键证据，先皇已去，唯独你我始终无法放下，这是唯一的机会，珍重。」

裴澈紧紧攥着这半封信，眼底满是失望，裴父最信任的老友居然设下此局陷害他，为的只是得到新帝的信任稳固地位吗？

裴澈自嘲地笑笑，那她呢？

从前我被故意无视时，总诅咒裴澈，「等着吧你，早晚要你好看！」

嗯，他被诅咒到了。

他不信被他喂肥的小狐狸，会背叛他。

而我此时突然收到父亲的传信，阿娘病了，要我尽快赶去洛城。

等姜府的马车已经停到裴府大门时，我才意识到我真的要走了。

以后还能再见面吧？

有点想去告别，可是他怎么不来送我？让你嘴硬，等我走了看你后不后悔。

我这般想也这样做了，却不成想是永别。

后来我才知晓，那夜，他来了。

许是想抓住我，方便威胁我父亲。

裴澈一身夜行服地赶到城门下，却只能看到马车碾过雪地的痕迹。

他垂眸，乌睫掩盖眼底的情绪，「果然是小骗子。」

他去姜府了，试图去找点蛛丝马迹证明那封信是假的。

不过，这些已经不重要了。

因为我死了，死在了我父亲手里。

7

大凉初建，根基不稳，局势动荡，歧人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，秘密南下攻城，攻打洛平川。

冬季，洛城土地贫瘠，粮食稀少，守城的将士都在挨饿，城里的百姓过得更是艰苦。

不知为何朝廷迟迟不派援兵，甚至是不批粮草。

等我到了洛城才发现父亲根本不在这，只听到满城百姓都在痛骂户部尚书姜衡不批粮草，痛骂其不作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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