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哥一拳砸在门上，看向我时，满眼恨铁不成钢。

「你就这么让他走了，你清醒一点，你不会还喜欢他吧，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***。」

我自嘲一笑，「哥哥，小姝死了。身为一个母亲，我不可能原谅害死我孩子的人，即使他是孩子的爸爸。」

哥哥沉默了，提及小姝，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好受。

「那你刚刚就这样放过他。」哥哥低声咒骂，「打不还手有什么用，人都没了，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，这种人最恶心。」

「我不是放过他，明天就是小姝的葬礼了，我不想让这些人脏了她的轮回路。」

……

照片上的小姝甜甜的笑着，似乎在欢迎每个到来的客人。

下葬时，我终究还是没忍住给易峙打了电话。

无论如何，我想小姝总是期待爸爸能来看看她、送送她。

电话接通，我率先开口，「今天是小姝的葬礼，你来一……」

话没说完就被易峙不耐烦的打断，「诗兰母子在废墟里烟尘吸入，现在还没法说话，你能不能有点轻重缓急？」

电话被挂断了。

哥哥看出我面色不好，凑过来小声询问。

「佳佳，离婚协议书，过了今天发给易峙？」

我和易峙大学四年，结婚十年，携手走过十四年，熬过了七年之痒，终究还是抵不过物是人非。

我轻轻点头：「嗯。」

哥哥抹了一把泪，轻轻拍了拍我，「你放心，我一定会让他把从你拿走的钱都吐出来，听说他最近提交了晋升报告，这种***，想都别想。」

我笑着，眼中不知何时蓄满泪水。

我和哥哥相依为命多年，却因为一个男人断了联系，现在出了事，最先挡在我身前的还是哥哥。

「对不起，哥。」我哽咽道，「谢谢你。」

哥哥的眼眶一下就红了，吸着鼻子，「怪我，是我一直怄气，不肯主动联系你。」

回到临时订的酒店，我揉了揉有些发昏的额角，脑袋昏昏沉沉，顺带看了眼手边是***发来的图片。

他们得了命令，特地挑了暧昧的角度，照片中的三人举止紧密，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。

无论真假，过了今晚，这些照片都将会成为刺向易峙的利刃。

眼神冰冷，我一定要让他们身败名裂，求生不能。

昏昏睡去，陷入梦境。

「妈妈！」

小姝甜甜朝我笑，一如当初，白皙的面容上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，煞是可爱。

我看着她鲜活的样子，愣神片刻。

一股狂喜涌上心头，紧紧搂住小姝，像是失而复得的至宝。

「妈妈，爸爸是不是欺负你了。」

小姝突然开口，「我都看到了，爸爸和那个阿姨让妈妈伤心了，妈妈躲在房间掉金豆豆。」

我怔然，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，没想到都落在女儿的眼中。

「妈妈。」女儿漆黑的眼眸满是认真，她一脸严肃，「爸爸欺负你，爸爸是坏蛋，小姝讨厌爸爸，妈妈不要再为我忍着了。」

她甜甜一笑，身形逐渐消散，我慌乱不已，越是想要抓住，就越是什么都抓不住。

「小姝，不要离开妈妈。」

「妈妈，我不在了你也要幸福，小姝希望妈妈幸福。」

「小姝！」

我猛地从床上做起，浑身冷汗。

我抱住自己，怀中还能清晰感觉到那个小小的身影。

「小姝……」

寂静的夜里，我失声呢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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