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况且当初,不正是你一力护着,才将傅硫台那狼崽子放虎归山的吗?”
朝中武将皆被派遣至前线抵御北褚大军,而在场文臣的看法,大多如同我皇兄所想。
那时我无力地想着,史书之文人风骨,实乃枉然。
我被驱至殿外,孤零零地站了一整夜。
次日皇兄要见我,可当我随宫人进入殿内时,迎来的却是一股奇异香气。
再睁眼,我便已到了去往北褚的和亲车队,身上武功尽废,情绪稍有起伏便会咳血。
护送和亲的将军略有不忍地告诉我,皇兄用药废我武功,不顾太医阻止加大了剂量,我如今身体受损严重,最多还能活一年的时间。
南祁境内,和亲车队途径的地方莫不受百姓们指指点点。原来我皇兄昭告天下,是我主动提出和亲。
百姓们大多不赞同求和,见是我主动提出和亲,便顺势以为奴颜求和、岁供百万黄金一事也是由我而起。
一时之间,嘉和公主成为人人唾弃的对象,成为卑躬屈节、奴颜媚骨的代表。
“公主殿下。”
清冷的嗓音在身后响起,还未反应过来,我已经被扯入一个宽阔的怀抱。
傅硫台带些酒气,呼吸厚重,用下巴不住蹭着我的后颈。
即使在南祁,他们都叫我“嘉和公主”,或是“殿下”。
只有从前的傅硫台会叫我“公主殿下”。
我一时微愣。
“殿下在想什么?”傅硫台将脸埋进我肩上的头发,我感到他正在浅浅呼吸,暧昧又色气。
我轻推开他。
他反抓住我的手,吻了下来。
与他平日的粗暴不同,这个吻气息轻浅,很是温柔。
过了许久,傅硫台方才放开我,深情地看着我,低声呓语:“殿下,不要赶走奴……”
傅硫台醉得严重,我却要保持清醒。
“王上,您喝醉了。”
“公主殿下,奴没醉。奴心悦殿下,请殿下垂怜……”傅硫台说着就要将我打横抱起来。
四周寂静,傅硫台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傅硫台行为放纵,于他无害。然而让北褚王在我面前以奴自称的罪名,却足以让我死上几回。
我看了一眼在宫门外垂首站着的随侍宫人,后退几步,离他远了些,提高声音:
“王上,您喝醉了。”
月色如缎如华,廊下明亮如昼,傅硫台缓缓低下头去。
“呵,”他眼底看不清神色,但语气讥讽,“孤没醉。”
“孤逗逗你罢了,倒是你,时刻不忘自知之明,清醒至极。”
“王上谬赞。”
“不敢,毕竟在嘉和公主心中,最是在乎在尊卑之分。”傅硫台忽地抬手,又掐上我的喉管,“当初嘉和公主只因奴身份卑贱,可是生生刺了奴一刀,要奴去死。”
我抿唇不言。
傅硫台不屑,“只是身为天家公主,杀人到底生疏了些,孤现在尚还好好活着。”
他上来当着众人之面强行扯掉我的衣衫,一只手逗趣般地游走在我的身体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