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清泽也及时的赶了回来,在看到唐落樱平安无事的站在唐老夫人身边时,心中松了一口气。理了理身上的甘蓝色长衫,上前去为她戴上了璎珞。
“礼成——开席——”唱礼的司仪适时的喊道。
手捧各类佳肴的丫鬟们鱼贯而入,宾客们推杯换盏,唐落樱就在唐老夫人的身侧坐下,偶尔动上两筷。
南宫墨坐在离唐落樱身侧不远,面前的饭菜一筷未动,时不时有官员上前来敬酒,他也只是举杯示意一下,未沾丁点。
唐落樱看在眼里讽刺的笑了笑,又将视线挪了回来。
宴会结束,唐清泽身为家主,要送各位大人们离开,唐老夫人见南宫墨起身要走,有心留他谈一谈他同唐落樱的婚事,便叫住了他,道:“太子殿下请留步。”
南宫墨不好同她撕破脸,回过身疏离的行了一礼,道:“老夫人有事?”
他问的如此直白,像是根本猜不到老夫人的心思。
唐老夫人嫁来时唐家声威正盛,便是眼下唐家败落,也从未如此低三下四过。
她唐家的女儿,又是正室嫡小姐,何时愁过嫁人?可如今这个局面,若没有先帝定下了唐家与皇室的婚约,唐家很快就会被踢出京都,到时候想要再回来京城,重振声威,就更难了!
“殿下与落樱的……”老夫人话未出口,脸红三分,从来都只有男方急于求娶女方,哪有这般巴巴的往上凑的。
她话还未说完,南宫墨就打断了她,道:“本太子还有要事,婚姻大事,全凭父母做主,还请老夫人去跟母后谈吧。”
南宫墨说完,转身就走。
唐落樱扶着老夫人,只感觉这位为唐家操持了大半辈子的老人,身形更加佝偻。
唐老夫人站在原地,许久,悠悠的叹了一声,拍了拍身侧的唐落樱。
时间自及笄礼后过了三日,唐老夫人一心想要找个法子见见皇后谈谈婚事,却左右无法。
唐落樱倒是在屋里很是自在,整日看看医术,摆弄摆弄药草,过的很是滋润。
这日,唐落樱刚把手上的药草晾上,她身边的红草就匆匆跑了进来,道:“大小姐,宫里来了帖子,邀请您去参加茶会!”
唐落樱笑着嗔了她一句:“慌什么。”
她自那日后面具一直戴着,便是一个娇嗔的表情,在她脸上也是格外的明艳。
她从红草手中接过了烫金的红色帖子,扫了一眼又丢了回去,道:“帮我去回,我明日一定会去的。”
儿子要她身败名裂,母亲请她会有好事吗?
不用想唐落樱也清楚这是怎么一场鸿门宴,然,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大家族里的腌臜,她前世见的已经够多了。
上辈子她无力反抗,这辈子绝不会再窝囊下去!
翌日一早,唐落樱在红草的服侍下换了一身绯红色的衣裙,裙卷回云,袖带银杏。耳戴珍珠,红草为她梳了垂仙髻,戴金步摇,衬得她肤若凝脂,面若桃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