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右手一挥，将手中的大凉龙雀朝着清凉山方向随手一抛，将剑还了回去后，便身形一闪。

在姜婻即将砸落湖中时，伸手一勾，他拉回了听潮亭三楼。

挥手将三楼彻底清空后，老剑神这才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，自己好不容易才收到的徒弟。

“长的倒是不赖，长大肯定和我一样，女子招手即至，骨龄五岁，武道境界八品，基础夯实，不错，看来心性不差。”

老剑神就跟丈母娘看女婿一样，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将姜婻瞧了个遍，那是一个越看越满意，越看越欣喜。

“短时间内连续两次顿悟，此等天赋，怕是当年的我也比不上，天不亡李淳罡，传承有人了。”

老剑神看着再次进入顿悟状态的姜婻，眼角竟不禁有些湿了。

想他李淳罡，十六岁入金刚，十九岁入指玄，二十四岁跻身天象，三十六岁开得开门，称天下第一。

如今人至黄昏，却混了个境界跌到指玄。

自己一身绝世剑艺，却不得一传人。

这就跟皇帝拓土开疆，平定天下，声名远播，却始终没有儿子是一样的。

江湖，是个健忘的江湖，人死如灯灭，待他尘归尘土归土后，整个江湖谁会记得他李淳罡。

......

半个时辰后。

姜婻端着两只烧鸡和两坛好酒，坐在了李淳罡对面。

烧鸡是他亲自烤的，至于酒。

是徐渭熊给他拿的。

虽然他也不知道，徐渭熊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在偷酒，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帮自己偷，呸，帮自己拿。

原本是想着把姜姒也带过来的。

从昨天进府后，姜婻就发现了，姜姒一直不适应，吃的也少，所以想着带过来一起吃点。

反正老剑神和姜姒两人早晚都是会见面的。

不过，很可惜，因为中午发生的事，她一直到现在都还没醒。

“小孩不能饮酒。”

“小气。”

老剑神看到姜婻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后，直接将他喝住了。

“老头，你为什么会在里面，以你的身手，应该不至于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徐骁帮你做的吧。”

姜婻明知故问了一句。

“为什么吗？”

老人低喃了一句，没有开口。

“我杀了一个人，后来就躲在里面了。”

许久之后，老人才缓缓开口。

姜婻可以听出他声音里的悲伤。

即使时间已经过去快三十年了，但眼前这老人，还是无法忘却释怀。

“哦，杀了谁，师娘吗？”

已经认了李淳罡做师傅，姜婻便天然把那人认作了师娘，对李淳罡，他可以没大没小，老头长，老头短，但是对于一个已故之人，姜婻还是很尊敬的。

“算是吧！”

狂灌了一口酒后，老人红着眼睛说道。

“怎么啦，是因为你当时见异思迁，师娘生气了，你们打了一架？”

姜婻循循善诱道。

姜婻突然说这个并不是因为他无聊没话题，相反，他是故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