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紧握住手机，用另一只手环抱住身体取暖。

“婉婉，妈妈觉得最近我的身体好多了，要不然我先出院吧，你一边上学一边打工，妈妈怕你身体撑不住。”

“妈！”燕婉果断打断她的话，她清楚母亲的情况。

需要长期依赖药物治疗维持，身体根本不能出院。

燕婉狠狠抓住自己的手臂，即便指甲深深陷进肉里。

一瞬间，尖锐的疼痛感令她无比清醒又难捱。

她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，停顿片刻后，倔强地抬起头。

“妈，你别担心，我近期又找到一份新的工作，我们欠医院的钱很快就能还清，还有您也别担忧我累，我知道劳逸结合，你闺女身体好着呢！”

“烟钰？”

身后猝然传来一阵脚步声，让燕婉身子一颤，她掌心捏住手机忙道：“妈妈我室友叫我，我先挂了。”

燕婉急匆匆挂断电话，抹了下眼眶里的泪水，收起手机转身。

“烟钰？是你在那边？”

这位是会所里的Marry姐，在叫她。

“是我，Marry姐。”燕婉没入走廊，眼前的霓虹灯光格外刺眼。

“烟钰你躲在这儿干什么？沈小姐叫我们过去407包厢那边，说那儿有钱又阔的许爷来了，这次点了名要你过去！”

Marry急缺拉住燕婉的手，往包厢那边去。

沈小姐身为会所经理，对燕婉大概出于怜悯，所以十分关照，时常给燕婉介绍些大方有礼的客人。

许爷出手阔绰又没别的要求，正是沈小姐介绍的。

难得这位许爷不仅钱多，人还没什么不良嗜好。

夜庭会所里变态居多，把陪酒的小姐往死里折腾灌酒的不在少数。

燕婉整理好头发和服饰，跟上Marry的步伐。

407包间灯红酒绿，房间很大，有打牌的有唱歌的，这个大型酒局容城里数得过来稍微有点头脸的几乎都来了。

盛潇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，踹向旁边的许昱，他正搂着陪酒女唱得鬼哭狼嚎。

“别嚷，吵死了！”

瘫在沙发里的许昱被这骤然的一脚疼地弹了起来，捂着小腿嚎叫的声音比方才还大。

“这大晚上好好的，我一个孤家寡人感悟下寂寥人生都不行？潇哥你也太严苛了！”

盛潇余光瞥了眼许昱身旁的两个陪酒小姐，厌弃之色不加遮掩，“你成日左拥右抱，桃色新闻遍地，你还寂寥？”

许昱被这话噎住，也不敢恼，与他十多年的情谊，知道他品行。

只讪讪回话：“潇哥的话不多，可句句都能噎死人。”

盛潇不置可否，不再扭头看许昱，只安静拿出手机。

百无聊赖间在屏幕上任意敲点。

他并不觉得今晚的酒局有什么乐趣，若不是许昱非要他过来，凑到他今晚恰好有空，他绝不会出现在这儿。

许昱突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，推开身旁的陪酒小姐，目光一转往盛潇身旁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