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程竟非,你和虞宥嘉都是老杨带大的,这样的关系,你作为刑侦大队的队长,不要明知故犯!”
程竟非身影挺拔,仿佛一棵宁折不弯的青松。
他皱着眉头说:“我回避了,那犯罪心理顾问解昀霄,法医室的楚静瑶……”
“还有队里这么多受过我师父恩惠的人,是不是都要回避?”
我看着他强硬的态度,只觉得心像被针扎过,传来密密麻麻的痛。
师父老杨是个老好人,一身基层警服穿了一辈子。
我、程竟非、解昀霄、楚静瑶,还有很多孤儿……都是他收养的孩子。
他一直对我们说,要对得起祖国,对得起人民。
也是因为他,我们都考了警校,各自朝不同方向发展。
入警队时,他带着我在红旗下宣过誓。
“忠于祖国,忠于人民,忠于法律,不怕牺牲,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!”
每一个字,都牢牢刻在我的心上。
我忍着心口的酸胀说:“程竟非,我不会违背当初的宣誓,我……也殉职了……”
我知道他心里的痛苦不比我少,但也忍不住想。
如果他知道我也死了,会不会也这么难过……
程竟非看领导还想说什么,索性从领口扯出一道平安符拍在桌上。
“至于虞宥嘉,从今往后,我跟她,只会是仇人!”
我浑身猛地一颤,难以置信地看向他,一瞬间心如刀割。
这是他成为警察时,我走过灵通山的千级台阶,到千年悬空寺为他求来的平安符。
他就这样扔掉了……
“三天,我一定会找到虞宥嘉,亲手将她缉拿归案!”
程竟非最后放下话,转身就走。
城南烂尾楼。
这是我和老杨最后分开的地方。
程竟非是重返现场来找线索,而我却是第一次看到老杨的死亡现场。
看到地上用粉笔描出的人形,和大滩暗红的血迹,我的心瞬间被猛地揪紧。
让灵魂都颤栗的痛从最深处涌了出来。
我仿佛能看见,师父死时是什么模样……
“师父,对不起,我没能救下你……”我颤抖着声音喃喃,几乎被悔恨淹没。
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此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。
男人穿着长风衣,秀气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,眼圈微微泛着红。
“二师哥……”
我一看到解昀霄,心里的酸涩骤然冲了上来。
我忍不住朝他靠近,又被强行拉回程竟非身边。
二师哥解昀霄,是全国首屈一指的犯罪心理专家,也是警队的刑侦顾问。
但在我心中,他一直都是温柔可靠的大哥哥。
他曾经对我说:“我知道你喜欢大师哥,你有些话不方便跟他说,可以说给我听。”
他知道我有多想做一个优秀的刑警,也多渴望强大到去保护身边的每一个人……
他一定会相信我的。
我心里的希冀刚冒出头,却听解昀霄声音沙哑地问程竟非。
“虞宥嘉那个叛徒,还没抓到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