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摇头矢口否认不是，可她看我的眼神又让我浑身发冷。

她不管我的意愿，父亲回来问，也只说是我自己选的。

6

他们坐在花厅等着消息。

这信注定石沉大海，没有回音的。

那日我死前苦喊多少声娘，娘都听不到了。

苦坐几炷香都没有等到我，母亲的脸色立马沉下去。

让家里的嬷嬷驾着马车务必要带我回来，若是我不回，绑也要绑回来。

姐姐红着眼圈，又依靠在母亲怀里：「母亲，要不还是算了吧……」

「妹妹如果不同意就罢了，我也不是不能嫁，就是有些难过罢了……母亲为我做了那么多，我却要嫁给一个终身只能坐在轮椅上的人。」

母亲听了更是心疼：「你做姐姐的能这么通情达理，做妹妹就应该效仿！」

母亲拧紧手帕，自个生着闷气。

如果不是为了姐姐的头等大事，早把我这个逆女抛之脑后。

清早母亲又接到父亲回信，战事消停，需回京报安。

不知道父亲回来了，会不会为我讨要一个偏心的说法？

她们在花厅等待我的回程。

而我就飘在她们的身前。

我看着她们你言我语地挑剔我。

「我看她是胆子大了，翅膀硬了，想飞了！」

母亲怒不可遏，茶盏被她放下的那刻，我都清晰地看到水渍洒出。

茶盏的托底也被掼破裂开。

姐姐坐在她的膝下，为她捶腿：「母亲不必生气，妹妹大了也有自己的心思，等她回来我们坐下好好劝劝。」

我感觉自己站累了，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们的脸色。

我想看看她们会不会为我有一丝的担心。

我没有回信是不是因为出了什么事。

她们知道我死了，会不会笑我终于死了呢。

不会笑我，可能会嫌弃我为什么死得这么早。

应该替姐姐嫁给三皇子以后再死。

眼角划下泪痕，我很想问问母亲：「为什么不喜欢我呢？」

「不喜欢我，应该出生那天就应该杀死我啊！」

我也不敢问她，生怕她说我不是她生的。

彻底地抛弃我。

母亲其实对我也有过好颜色。

她主家多年，里事外事太多，她有些吃不消。

生了病是我宽衣解带地照顾她，帮她分忧。

看望她的人夸我有她的影子时才面露柔色。

她拉着我的手，我缩了回去，又让她变了脸色。

外人面前我下了她的脸面，她喘了几口气笑着让我先回房休息。

后来，我听她对着她的贴身嬷嬷说：「要是素柔这么照顾我，我得心疼死。」

不知道她知晓我身亡，她会不会心疼死呢。

7

嬷嬷回来时，是一路小跑。

面色苍白，受到了巨大的惊吓，跑得太快连连喘气。

母亲看着她，赏了她一口茶。

「那逆女呢？！没跟你一起回来吗？她是不是疯了？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？！」

嬷嬷缓了缓气息：「回夫人的话，不是二小姐不肯回，是她回不来了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