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，她又拿起黄纸，嘴里念念有词地说：“也不知道阵法被破坏了，这些黄纸还灵不灵？你们这些该死的女娃子，全都给老娘滚！敢投胎进我们老陈家，看我怎么对付你们，让你们不得超生！”

我漠然地注视着她的发癫，再次向她宣告说：“不管男孩还是女孩，我跟李英都喜欢，以后孩子我们自己带，不用你这个偏心的奶奶操心了。”

我顿了顿，又意味深长地问——

“难道姐姐的教训还不够吗？”

在我之前，我是有过一个姐姐的。

这事儿还是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起的。

据说我妈当年怀孕，就听信偏方，说什么符文咒水能生儿子，结果她讨来的那些咒水，里面大都含有铅硫等有毒物质，非但没能保佑她生儿子，我姐姐出生的时候，只有三斤重，还是个畸形。

姐姐身体弱，整夜高烧不止，村里人都劝我妈把她送去医院，我妈却坚持不肯，还说我姐是赔钱货，野花野草命硬得很，不需要花那个钱也能好。

她不知从哪儿讨来的偏方，给我姐喂蜘蛛和蝎子，导致姐姐上吐下泻，还没满月就死了。

可我妈就是得不到教训。

我问她：“你的黄大仙和符水这么有用，为什么当年生下了女儿？为什么我姐姐还会死？”

我妈却剜了我一眼说：“那个死妮子刚出生就是个怪物！手脚趾头都是粘在一块儿的，一看就是怪物妖魔投的胎！就是因为黄大仙太灵了，才把她收走了！不然我第二胎能生下你这个男娃子吗？”

看出我妈已经走火入魔了，我也不打算理她。

伴随着一阵婴儿清脆的哭声，医生出来告诉我们，李英生出了孩子，而且母子平安。

医生和护士推着手术台上的李英出来，而我抱着小小的孩子，望着她皱巴巴的小脸想哭。

我抱着孩子，忍着汹涌澎湃的心情，跟着李英来到病房，等着她麻醉醒来，一起迎接小生命。

而在外面的我妈，却偷偷地问医生——

“我们家这是男娃还是女娃啊？”

医生笑眯眯地回答说：“恭喜，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千金呢！你们家可真有福气！”

我妈当场差点晕厥过去。

她瘫倒在地上，气得直拍大腿，对着我怒骂说：“你看看！我早说了让李英在家里生，不能让她出黄大仙的阵法！这下好了！不听老人言，吃亏在眼前！你把白白胖胖的大孙子还给我！”

我抱着孩子冷漠地对着她，回答说——

“白白胖胖的大孙子没有，我女儿很好，还有，李英要休息，你别在这里大呼小叫耽误她！”

我妈气得面目狰狞，指着昏睡在床上麻醉未醒的李英说：“这个***给你生个赔钱货，你对她倒挺维护的！你老娘辛辛苦苦为你操心，就是坏人了？”

她阴森森的目光盯着我手中的孩子，咬牙切齿地说：“不行！你把这个赔钱货给我，你跟李英再生个大胖小子出来，不然怎么对得起陈家的祖宗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