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？妻为夫纲？你之前还不是说男女平等吗？”阿姐的嗓音很冷，“况且，我和你还没成亲，你算哪门子丈夫？”

“你你你！”沈予淮找不出别的话来说了，他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，最后留下一句：

“我也不想娶你这泼妇！除非你跪下来求我！”

4

一片狼藉之后，阿姐蹲了下来，泣不成声。

我上前抱住了她：“阿姐，他不是姐夫。”

我感受到我的脖颈一片湿润，暗中捏紧了拳。

沈予淮这个天杀的。

我都好久没见过阿姐哭过了。

“他醒来后，我见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不是你姐夫了。可是人活着，总要有点念想。他拿出那根簪子的时候，我就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偶然，我只想再试试……”

阿姐抱着我泣不成声，我知道她只是太想那个人了。

父亲和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，死于流寇。

只留下一个空旷的宅子和手上的一些生意，家里只剩我和阿姐两个人了。

阿姐临危受命，十五岁就扛起家中的重担。

随着商队走南闯北，才把家里的生意一点点稳了下来。

我见过阿姐走了太多路而被磨破的脚掌，血淋淋的一片，血肉和鞋底黏着，只能硬生生地拔下来。

阿姐每每疼的都能把手掐出血印来。

我不知道我能干什么，我只能笨拙地给阿姐唱着母亲经常给我唱的歌谣哄着阿姐入睡。

阿姐也说抱着我入睡很安心。

但我和阿姐也总是聚少离多。

小时候，总有些跟我同龄的人骂我是没有娘的孩子。

阿姐回来，我就会好奇地问她娘亲去哪了。

阿姐也总是说着一句话：

“娘亲去很远的地方了，她拜托阿姐好好照顾你，所以阿姐会一直陪你的，陪到阿晗独立的那天。”

我记忆里的阿姐很辛苦，也很少见到阿姐的笑容。
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，阿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。

我问她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？

她会跟我说她遇见一个男子，感觉他和常人不一样。

会跟我说，在所有人都认为商人是低贱的时候，他跟阿姐说，女子也能创出一片天，商人也能影响社会的发展。

渐渐地，阿姐也会告诉我，女子要自重自爱，男女是平等的，社会的发展是要所有人共同努力的，商人的地位也不仅仅是低贱的。

我虽然不懂阿姐的意思，但是我很开心有个人可以陪着阿姐了，可以让阿姐的笑容更多了。

就在阿姐也要带他来家里见我的前一天，我以为日子会一天天地好下去时。

阿姐倒在了家门口，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
阿姐醒来之后也不吃不喝，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。

问她什么也都不肯说。

过了几个月，阿姐缓了过来，便开始到处张贴寻人启事，我也明白了些什么。

所以在第一时间知道有个人从天而降时，阿姐眼睛一亮，第一时间就去寻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