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她觉得，这个世界上，最没用的东西，大概就算善意。

姜留岁想着想着，闭上了眼睛。

……

姜留岁往奚氏去的多了，公司里的人也就多多少少认识她了。

丁业敏跟姜留岁聊得不少，再加上姜留岁嘱咐她多照应照应叶晨曦，一来二往，她俩也渐渐熟了起来。

姜留岁似乎很喜欢看公司的业务，反正市场部的资料，她每次一来，都会随意的翻上不少。

丁业敏看在她身份的面子上，也从来不阻止她。

姜留岁反正也不工作，看了也就看了。

“丁经理，之前听说你差点要走，怎么又留下来了？”

“公司给涨薪了呗，谁跟钱过不去啊。”丁业敏道，“只要钱到位了，一切好说。”

姜留岁颇为认同的点点头。

有那么一瞬间，丁业敏觉得她的表情有点意味深长，可仔细一看，却又分明寡淡，带着一贯的温和笑容，“是啊，谁都爱钱。”

丁业敏道：“乔小姐，我其实觉得，小奚总应该很喜欢你。他在你面前，就很黏人，对外人就是个活阎王。”

姜留岁想了想，极淡的弯了下嘴角，像是欣喜，可又像是别的意思，情绪似乎有些沉重。

第二天一大早，贺逾景催促她起床时，姜留岁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，就又闭上了：“今天我不想去了。”

“今天去，不然有客户要逼着我喝酒，给我送美女。”贺逾景道，“你在我边上，他们能收敛点。”

姜留岁淡淡道：“我真的不想去了。”

“你再睡五分钟，我来喊你。”他也不打算妥协。

“所以我是一点自由都不配拥有吗？”姜留岁的声音哑了几分。

这句话，让贺逾景愣了一下，摸了摸她的额头，“老婆，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？”

“我不想去。”

“行，那就不去了。”贺逾景没有再强迫她，只说，“我也不是强迫你的意思，我只是想跟你一块。只是我不能不去工作，我想快点独当一面。等我有能力了，一切就都好了。”

快点独当一面是为了什么呢？

姜留岁又想起新婚那天，他逼问她，乔横山对她做什么了。

他没说话，他欲言又止了一会儿，又低头下来蹭蹭她的额头，说：“老婆，那我走了。”

贺逾景收拾了一下，自己独自一人走了。

很快楼下就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。

贺逾景稍微有点好，姜留岁就感觉到自己蠢蠢欲动了，她有点怕了，怕自己又喜欢上他，那是一条不归路。

姜留岁心绪不宁，刷手机时，却看见温湉更新了条朋友圈，地址是在国内，在某知名大学，参加国际辩论赛。

那个城市离A市不算近。

姜留岁觉得现在照片上的温湉，容光焕发，已经没有当时的怯懦感了。

阅历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。

她想，人类的自卑怯懦，大抵还是来源于未知的事物太多，一旦见多识广，就不会再这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