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剡闻言看了他一眼,那眼神太过复杂凌厉,小福子表示,没看懂。
魏剡收回目光,冷声开口道:“取来!”
“是!”
小福子忙不迭的将丝帕取了过来,战战兢兢的放在了书桌上。
经过一晚,丝帕早已经干了,只是那丝帕因为一晚上墨汁的浸染,已经从白色变成了黑色。
光是用看的也知道,这是回天乏术了。
虽然帕子从白色变成了黑色,但帕子一角绣着的嫤字,依旧清晰可见。
魏剡看着那个嫤字,神色不明。
小福子顿时又悟了。
自家爷,这是又被傅姑娘给架了起来,弄得骑虎难下了啊!
为什么要说又呢?
毕竟,昨儿个爷在听闻,傅姑娘手中握着凭证之后,冷着脸解下贴身玉佩的场景,还历历在目。
这帕子,傅姑娘说是遗物,那即便不是也是了。
自家爷拿帕子泄愤,是有几分幼稚在了,黑漆漆的帕子已经难以复原,若是这般送回去,那岂不是等于在告诉傅姑娘,自家爷都干了些什么幼稚的事儿?
爷的一世英名,以及英明神武的形象,就全毁了!
那场景,小福子不敢想。
魏剡从帕子上收回目光,看着小福子的眼神,像是在看什么蠢物:“你办了一个好差事。”
小福子:……
这也能怪他?
好吧,怪他!
小福子忠心耿耿的道:“爷,要不咱们寻个绣娘,赶紧重新绣一方帕子,这是素帕,一会儿就成了。”
魏剡看他的眼神,顿时更像在看一个傻子了。
木掌柜有些看不下去了,连忙道:“此事恐怕不妥,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若是让旁人知晓了此事,必然会胡乱猜测,若是以为主子拿了一个女子的帕子,还舍不得归还原物,另寻人做了帕子归还,那可如何是好?!”
小福子:……
他想了想又道:“那……那干脆直接说,只是一方素帕以为不重要,随手就丢了?”
魏剡这回连看都懒的看他了,直接从靠在椅背上闭了眼。
木掌柜看了一眼他的神色,低声解释道:“那位姑娘都说是母亲的遗物了,若是说弄丢了,她问在何处丢的,又是何人丢的,要如何回答?那位姑娘拿了主子给的第二枚玉佩,即便是个愚钝的,也已然知晓帕子在何处丢的了。”
更何况,那位姑娘显然并不愚钝。
非但不愚钝,反而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。
小福子:……
其实,他觉得挺好的。
自家爷对傅姑娘显然是不一样的,傅姑娘借着明显不是遗物的帕子纠缠,意思也很明显。
倒不如,直接就说弄丢了,这样一来,傅姑娘就有借口来见自家爷了嘛!
“狼子野心,昭然若揭。”
魏剡清冽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,小福子朝他看了一眼,没说话。
自家爷这态度,弄得好像他是黄花大闺女似的。
傅姑娘她容易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