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心中嗤笑，这张脸倒是出众，只是娘们唧唧，通身没个男子汉的气魄。

镇国公为国捐躯之事被改编成曲子，传唱在勾栏瓦肆之间。

眼前这个玉质金相的少年郎，怎么也难与曲子中威风凛凛的镇国公联系在一起。

若不是高门贵族的血脉不容混淆，墨珩都要觉得镇国公被戴了绿帽子了。

三十下手板打完，楚玉手已经痛到麻木。

墨珩欣赏完楚玉和萧行之像猪蹄一样的双手，才站起身来，对众人道：“行了，该说正事了。本王这次来国子监，是想请诸位大儒做个见证。一个月前本王不小心将楚世子撞伤，这次是特地来向世子赔罪的。”

楚玉皱起眉头，这位爷哪儿是跟人低头的主。

当初派人把丞相儿子打得爹娘都认不得，把尚书女儿骂得差点要自尽，都没见他跟人道过歉，怎么现在来跟她这么个小人物道歉？

她迅速回想着近来发生的事。

对了，五皇子！

因为跟大儒吵架，圣上将五皇子罚到御都山孔圣庙思过，至今没开口让回来。

墨珩想必是趁着给她道歉的契机，向圣上开口，替五皇子求情。

这么想倒是能说通。

可是刚才还给了她那么大一个下马威，她怎么敢接！

楚玉躬身回道：“岂敢当，当时府内小厮莽撞驾车，惊扰王爷。卑下已处罚过小厮，原当是卑下向王爷请罪，何来王爷向卑下赔罪一说。”

墨珩假模假样地扶起楚玉的胳膊，说：“楚世子快请起，不必为本王遮掩，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，何况世子伤势不轻，本王理应如此，世子勿要推却。”

说着，不等楚玉反应，敷敷衍衍，就向她拱手行了一礼：“还请楚世子见谅。”

楚玉扯了扯嘴角，道：“不敢当。”

心里默默起誓，等着吧，这次的亏我以后一定讨回来。

墨珩说：“谢楚世子体谅。本王已着人将药材送至公府，若世子缺什么疗伤的药材，尽可与本王开口。”

气也撒了，歉也道了，墨珩毫不拖泥带水，领着一堆人呼啦啦走了。

楚玉不禁头疼，自己还未入朝堂，就把得罪了一个难缠的家伙，以后的路怕是不好走。

萧行之立刻软了筋骨，瘫坐在座椅上，不知手蹭到了哪里，他呲哈一声，“这下手也太重了吧，疼死我了……”

楚玉冷冷道：“看你今后还长不长教训，今日是他不与你计较，若真要论罪处罚，整个侯府都得赔在你这张嘴上。”

萧行之哭丧着脸，“难道因为他有权有势，就可以为所欲为吗？我，我好歹是侯府公子，当这么多人的面被打，也太丢脸了。”

沉默了几息，楚玉平静道：“你说得没错，有权有势就是可以为所欲为。”

***

那边墨珩回到长公主府，母亲长公主就过来找他，问道：“可道过歉了？”

墨珩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