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那个讨好苟东杰的管事,此刻一脸不可置信地站起身来,向着夏侯长娟问道。
夏侯长娟凤目一沉,自有一股气势压人:“怎么?你难道觉得我在帮外人打压自己人?”
“小姐,属下不敢,只是……”这人忙低下头,退到人群里。
苟东杰一张自信满满的老脸上,瞬间变得涨红,好似要喷血一样,颤抖着双手,抓着椅子的扶手,这才两腿发颤地站起身来。
他一双眼睛,直勾勾地看着夏侯长娟,嘴唇微颤一下,却难以发出半点声音来。
貌似……人家刚才还劝过自己,不要和人赌斗,可自己却完全当作了耳旁风。
夏侯长娟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,径直走向赵峥,高挑的身躯缓缓欠身一礼:“多谢赵公子!”
赵峥一看领口很高,啥都看不到,便淡淡一笑:“夏侯小姐言重了,你我二人各取所需……嗯,我的钱呢?”
夏侯长娟浅然一笑,皓齿自然露出,霎时间因为苟东杰赌斗落败,而充满了压抑气氛的屋子内,瞬间如有曙光破晓一样,充满了明艳光亮的感觉。
“这是一千两十足兑现的银票,请赵公子过目!”
夏侯长娟一挥手,周平立刻端着红漆木盘,一脸含笑地走上前来。
上边不多不少,正好摆放着十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。
赵峥随意伸手抓起,收入衣袖中,也不细看,含笑道:“以后如果还有这样的事情,记得找我。”
“赵公子说笑了,若你不嫌弃的话,我想请你出任我铸造坊的首席铸造师,不知赵公子意下如何?”
夏侯长娟清冽的声音回荡在屋内,苟东杰整个人瞬间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样。
自己首席铸造师的名头……就这样丢了?
难道,真的要去铸造坊扫茅房吗?
自己这几十年积攒起来的名誉,岂非都要毁于一旦了?
该死!
自己为什么要和这赘婿赌斗呢?
然而,赵峥却拿起那赌斗的契约文书,当着所有人的面儿,交给了夏侯长娟,含笑道:
“赵某此番来铸造坊,本意是求财,而非与人结怨,这份赌斗文书,还是交给夏侯小姐来处置吧。”
夏侯长娟目中闪过一抹惊讶的赞许,赵峥却大步往外走去,看都不去看那苟东杰一眼。
苟东杰更是震惊,他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,满脸羞红,嘴唇颤抖了几下,似乎想叫住赵峥,却只看到年轻人的背影,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尽头处。
“小姐,我……”他转过头来,看向夏侯长娟,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一抹凄惨的味道。
夏侯长娟嘴角微翘,凤目中带着胜利者的喜悦,居高临下凝视着苟东杰:“苟老是我铸造坊的首席铸造师,方才所言,不过是给赵公子找个台阶罢了!”
“日后,我这铸造坊,还需要苟老多多努力才是!”夏侯长娟眼含深意地看着苟东杰:“我听人说,有人想搞垮我们铸造坊,想来苟老也不会愿意让这样的局面出现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