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笑了,“收拾我?不是不行,但你知道的,我们苗疆女子心眼小,报复心强。
“若你哪天满脸起痘、腹疼不止什么的,别怀疑到我头上。”
我痞里痞气地晃了晃摇椅,把她气得原地跺脚。
不一会儿,李华灵像突然想到了什么,搬个椅子朝我神秘兮兮道:
“你别以为杜乘风是个好男人,他可在养外室,哼,唐夭夭,你的好日子到头了。
“你说说你啊,几年前来我国和亲,不选太子王爷,选个穷小子。
“现在知道了吧,家世低的男子大多都是没教养的,底子里就不可信。”
说罢,李华灵还兴奋地朝我挑了挑眉,眼中全然的幸灾乐祸。
我摊开手,“公主,这招您用了不下十次,挑拨离间对我没用。”
她秀眉一蹙,啧了一声,“这次是真的。”
我闭上眼,无奈地晃动着腕间铃铛镯,“不就是初来京城时,用小蛇吓过你一次,何至于记仇至今。”
自见到李华灵第一眼,我便觉得有趣,她总抬着下巴斜眼看人。
明明是个娇气的女孩,却总想着展***严,殊不知在他人看来就是个纸老虎。
纸老虎被我用蛇吓着后,表面气恼,实际眼底的崇拜掩都掩不住。
故而那次陛下为杜乘风与李华灵赐婚,我并不大担心,我知晓她不屑去抢男人。
果然,赐婚不过第三日,她就扭扭捏捏地来我府里,虽张牙舞爪,却字字句句都在暗示我。
她心意根本不在杜乘风身上,她第一时间便拒婚了。
见我敷衍她,她急晃我摇椅的把手,声音不自觉放大。
“本公主亲眼所见,前夜他与一女子共游临盼河,还放孔明灯,我远远瞧着以为是你。
“谁知那女子拿起琵琶弹小调,你哪会这般文雅之事呀,那人定然不是你!”
我顿住,心底开始泛起冷意,睁眼定定看着她问,“你还瞧见了什么?”
她见我脸色突变,知道我已经动摇,于是端起架子瞥我一眼,“一粒素肌丸。”
“出息。”我从衣袖里掏出药瓶,里头剩三粒,直接将药瓶扔给她。
她美滋滋收好药瓶才继续说,“确定不是你后,我气得差人要越船打他一顿来着。
“毕竟满京城要说比我美艳的也就你了,别人凭什么越过你我二人?
“可刚准备靠近那一艘船时,那船竟然着火了,火生的怪异。
“你那好夫君,慌里慌张地拥着那女子跳河,不消一刻二人都不见了。”
听到这儿,我已然信了九分。
前日花朝节,按理说寻常人家夫妻在这晚,都会相携游长安街,看杂耍、放天灯、祈情愿。
杜乘风原是要陪我过花朝节的,可不知怎么,忽而改口说宫中有要事商议。
当晚他浑身湿漉漉地回来,狼狈至极,说是被受惊的马车带入了护城河里,九死一生。
他不善洑水,吓得我叫了大夫给他全身瞧了才安下心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