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又鬼叫起来，脑门上流下了血，糊了一脸，周秋月心疼坏了，也更恨姜小芸。

“小畜生，你是要造反了，我打死你个黑了心肝的畜生，一回来就闹事，你怎么就不死在北大荒！”

“我是小畜生，你便是老畜生，到底谁黑了心你心里有数，你想我死，我偏活得好好的，你们欠我的，我要一笔笔讨回来！”

姜小芸抓着姜小弟躲闪，火钳都打在了他身上，周秋月不敢再打了，投鼠忌器地瞪着她，心里却有些虚，这小畜生话里有话，难道她知道了什么？

“我的命苦啊，养出个忤逆不孝的畜生，这日子没法过了！”

姜老太坐在地上捶胸顿足，以往懦弱听话的小野种造反了，杀人放火都敢了，日子可不就过不下去了。

“滚出去，我家容不下你这个畜生！”

吴石林拉开了门，也顾不上家丑不可外扬了， 再让这畜生住家里，他连饭都吃不上了。

外面已经围了不少邻居，早听见姜家乒乒乓乓的动静了，见素来不管事的‘老实’人吴石林都动了肝火，不由更好奇了，翘长了颈子看热闹。

姜小芸大方地站在了门口，朗声道：“四年前你们心疼姜小雪，让才十四岁的我去北大荒受苦，四年来连一双袜子都没给我寄过，我在那边做牛做马，别人都有家里帮忙回城，你们却不闻不问，

我累得吐了血才病退回的城，姜小雪反而还在外面泼我脏水，说我是陪领导睡觉才能回城，她这是想逼我去死！”

今天她要为自己正名，那些脏污的名声，她要全都还给姜小雪，让她也尝尝被人叫破鞋表子的滋味。

邻居们的表情都变得耐人寻味，姜家人对外可说是姜小芸哭着抢着要去北大荒支援建设的，原来是被逼的啊！

姜家人也够狠心的，让十四岁的小丫头去那种苦寒之地，都是孙女，待遇却天差地别。

姜小芸伸出了布满老茧的手，张开给大家看，“如果我真做了不要脸的事，我至于这么辛苦吗？”

大家齐刷刷地看过来，触目惊心。

这哪像是姑娘家的手，比车间很多老师傅的手都粗糙，只看手根本不会以为是个姑娘。

邻居们都信了几分，姜小芸模样标致，如果真的出卖身体，她完全可以过得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