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奶奶回头看着林微，最后沉默着朝前走，从始至终，没说一句话。

林微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，她只觉得胃好像更疼了，只敢安静地跟在后面。

半小时后，林奶奶在一处破败不堪的房子前停下脚步：“到了，进来坐坐吧。”

林微眼眶直接红了，她震惊地打量着这个比自己住的地方还要破旧的房子。

一张木架子床，一张破旧木桌，一张断了脚的椅子，就什么都没了。

她越强忍，哽咽声越明显：“奶奶，您不是说在疗养院吗？怎么会……”

后面的话，林微再也问不出口。

林奶奶没有回答，只是默默的打出一盆水，端来，给林微洗脸。

“你爸妈死的狠呐，这么多外债你们两个小崽子怎么还清？反正我也要入土了，有没有棺材本都一样。”

“砰！”的一声！

林微猛地跪下，她抱住老人，大哭道：“奶奶，对不起……”

林奶奶什么都没说，只是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，哼着小时候她们两姐弟最喜欢的歌谣。

老人说，这是能让人安宁幸福的曲子，爷爷当年最喜欢听了。

林微哭到不能自已，许久后才渐渐缓和下来。

林奶奶等她发泄够了，这才将帕子拧干水：“他就是你小时候喜欢的人吧？”

林微手指微颤，不敢回答。

林奶奶轻柔地给林微擦脸：“以前林家没破产的时候，裴家我们就高攀不起，如今，就更不能碰了。”

“囡囡，门当户对，很重要。”

林微红着眼眶摇头：“不是他，当年那个哥哥不是他……”

不管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，那个她喜欢的裴夜都不是今晚见到的这个人！

老人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，只是轻轻抱住她，无声安慰。

第二天，林微就带着奶奶收拾东西，回了自己住的地方。

刚离开出租屋，她手机就开始不停响起。

她打开一看，是少数几个忘记退掉的群，全都在疯转自己昨晚在酒吧被欺辱的小视频。

刹那间，林微整个人都止不住的抖。

她仓皇着想打电话问裴夜，却发现自己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。

说不清是什么滋味，最后，她只能带着惊恐去了京一院。

一下车，她就看见了下班出来，往停车场走的裴夜。

林微着急地上前询问：“你看到他们发的视频了吗？要是我奶奶和弟弟看到，他们会疯的！”

裴夜看着不知死活拦住自己的女人，他点燃烟：“所以呢？”

裴夜的话，像一记耳光，重重打在林微的脸上：“昨天，你不是答应过我奶奶……”

“我什么时候答应过？”

裴夜只觉得浪费时间，他将烟灭掉，直接擦肩而过。

林微怔愣在那，在男人打开车门的时候，忽然转头说：“我很后悔，那天选择了你。”

裴夜没理会，林微却害怕视频传播太广，冲动下：“第一晚，我也拍了视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