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的议论声更大了，多劲爆的消息，原来那有名的探花郎，那崔尚书未过门的女婿的老娘和妹妹，曾在别人家里为奴为婢！这可不是一句寒门出身能说得清的。

裴母也恨得牙痒痒，一把将已经癫狂的裴若芸扯到身后，狠狠掐了一把，这才强作镇定道：“这位姑娘可不要血口喷人，我与你白家只是近邻，何来逃奴之说，若只因我曾在你家做过账房娘子便成了你家的奴婢，是否有失公允呢？”

“哦？那我便问问你，你做那账房娘子每月只有一钱银子的月钱，裴公子寒窗苦读十几年，不知这束脩是从何而来呢？”白初故作疑惑道。

是呢，围观的众人点点头，谁都知道供学子读书最是花钱，裴探花这老娘每月只有一钱银子，就算不吃不喝也决计供不到考取功名的。

裴母脸色更难看了，一时竟无言，她不知道，白家这从小人事不知的小丫头怎么变得如此牙尖嘴利。

她只得道：“你也知你父亲是个心善的人，他看我家少卿读书好，不舍明珠蒙尘，这才私下里接济我母子许多，恐怕不曾向你透露过。”裴母干笑了几声，突然换了一副深明大义的脸色道：“我母子甚是感激白老爷的知遇之恩，心知姑娘从小便倾心我家少卿，如今听闻少卿将娶贤妻，一时糊涂才扣了莫须有的罪名与我，但念着你父亲的恩情，如此便不追究了。”

裴母果然段数比较高，若不是原身的父亲曾经留了一手，原身的母亲撑着一口气把这东西拿给她的女儿，还真要被她这么搪塞过去。白初对着裴母浅浅一笑，也不反驳，只道：“你这逃奴的确是嘴硬得很，我乃一介弱女子，自是说不过你，你不承认也罢，那咱们就官府见吧。”

“对了，还要提醒你一句。”

白初对上裴母胜券在握的眼神，送上一个春风般的微笑，轻轻凑到裴母耳边。

“白纸黑字，你抵赖不得。”

白初满意的看着裴母陡然变得煞白的脸色，拿起帕子擦了擦手，坐下继续看起刚才伙计送上来的新款首饰，这花色，当真是不错的。

直到周围的人渐渐都散开了，裴母犹觉得浑身发冷。

裴若芸捉住裴母的袖子不解道：“娘！那丫头这是什么意思？什么白纸黑字，咱们可不是什么奴婢！你就让她这么走了？”

裴母愣了半晌，突然狠狠甩了裴若芸一个大耳刮子，身边的小丫头柳叶一声惊呼，将将扶住了要被这一掌甩到地上的裴若芸，裴若芸当场脸就肿了起来，优雅的流仙髻乱了，精心挑选的玉钗也落到地上，她捂住脸不敢置信道：“娘，你做什么！”

裴母瞪了一眼泪水涟涟的裴若芸，冷冷道：“回去再收拾你，还不走！”说罢再不看周围人指指点点的目光，拉着裴若芸便走出门去。

旁边憋了许久的银杏终于忍不住道：“小姐，究竟是怎么回事啊？怎么那贱人听了您的话之后脸色跟见了鬼一样？”

“见了鬼？”白初闲适喝了一口茶，眼带笑意，“现在还不算见了鬼，等她回家仔细想想，才觉得见了鬼呢……”

杀手锏一下子拿出来就不好玩了，对于招惹她的人，痛痛快快一刀了结，可不是她的风格。

哎，不论前世还是今生，她都很喜欢调戏猎物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