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住，红俞姑娘，我只要一疼或者一害怕就落泪，我控制不住。”沈雅柔倚着树干缓缓坐下一边抽噎着解释。

她以前不这样，在牢里亲眼看着父亲和姨娘死在自己面前后，就得了这病。

关红雁看了她半晌，也坐了下来：“其实，你刺伤了王二麻子一只眼，我要谢谢你。”

沈雅柔啊了一声，停住了眼泪：“为何谢我？”

为何？关红雁攥紧了拳头，浑身开始发抖，因为她在流放的途中，一直忍受着王二麻子的侵犯。

王二麻子不是人，他暗里毁了好几个女犯人的清白。身为流放犯，能活着就不错了，根本没人在乎你的清白。

沈雅柔见关红雁不肯说原因，便体面的没有追问。

“接下来怎么办？”

就在之前还觉得她胆小懦弱老被人抢吃的，今儿却发现柔弱的她敢跟王二麻子拼死，起码比自己勇敢。所以关红雁愿意听她的意见。

“等。”沈雅柔轻声说道。

“再往前会遇上山匪和人牙子，后面则是可怕的王二麻子……你我两个弱女子，当真是命途多舛。”说着沈雅柔，眼圈又红了。

关红雁跟着叹息，她从小跟着做百夫长的爹在军营里长大，其实是有些功夫在身上，之前要不是几个士兵压着她，王二麻子未必能得逞。

但是面对那么多人牙子和土匪，她会功夫又有什么用。

“眼下只能等到卓鸷回来，他人虽凶狠、毒辣、很可怕……但他还算是个好人，只要咱们两个跟紧了他，王二麻子应该不敢再胡作非为。”沈雅柔轻声说道。

“卓大人……”关红雁提起卓鸷不禁打了个哆嗦，那个人杀人如麻，一点都不近人情，跟着他，他会让跟吗？

“不对！王二麻子是卓鸷的兄弟，我如今伤了王二麻子的眼，卓鸷他会不会杀了我……”沈雅柔思虑至此，浑身打了个哆嗦。

王二麻子这边正准备带人出来追沈雅柔，正巧碰上卓鸷回来了。

“你们要干什么去？”卓鸷没有找到水源，回来整个人有些暴躁，扫了一眼王二麻子：“你眼怎么回事？”

柳穆白走了过来，把今天他走后发生的事情经过，都说了一遍。

卓鸷一听，打眼看去，果然没见到那个哭包。

原来是伤了人，跑了。

“他说的，你可认？”卓鸷转向王二麻子，目光犀利，冷冷的问道。

王二麻子一听，梗着脖子道：“认啊，为什么不认！老大你不会因为一个女犯人跟自己兄弟过不去吧……”

话音还未落，卓鸷上去一脚把他踹翻，又对着他的腹部狠狠的踹了两脚。

他的力气极大，普通人被他踹一脚能给踹死了。王二麻子被踹的感觉内脏都要碎了，在地上嗷嗷直打滚。

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喘，卓鸷动了怒，这可不是件小事。

“卓鸷，你为了一个女犯人打我？”王二麻子躺在地上吐了口血，狠毒的骂道：“你这样做就不怕让弟兄们寒心吗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