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现在，我仍记得，李康从我身上起来后，提上裤子，离开前还不忘踢一脚躺在地上的奶奶。

我踉跄爬过去，奶奶的手冰凉，浑身一点热息都没有。

圣母邻居姐姐再一次劝我，李康只是太喜欢我了，他有什么错，再说，他也不是故意要伤害我奶奶的。

还好，还好，奶奶还在，这次，我一定要让那个人渣付出代价。

「乖宝，我的小乖乖，怎么了，你再不说奶奶要急死了。」

「呸呸呸，不要，奶奶才不要死，奶奶要活一百岁。」

「好好好，那你告诉奶奶，发生什么事了？」

干糙的大手，轻轻抚去我脸上的泪水，耐心询问。

我将我被小混混欺负的事情，如实告诉了奶奶。

奶奶气得掉眼泪，找电话要跟我爸妈说，让他们回来收拾那小混混。

我拦住奶奶准备打电话的手。

「奶奶，这点小事不用爸妈回来，我会处理好的。」

果然，傍晚，周晓晓打着我的名号去找李康，李康看到周晓晓时，一脸厌恶，在听见我的名字后，脚步顿住。

周晓晓身形明显僵了僵，怯怯开口：「琳琳说你向她表白了……」

李康眼睛一亮，「对啊，她答应劳资了吗？」

周晓晓连忙摆摆手，「没……没有，她说你猥亵她，要报警。」

李康挠挠头，冷哼一声，满不在乎。

「不就摸了两下，迟早她是劳资的女人。」

这片地段很空旷，李康放肆的声音格外突兀。

我躲在灌木丛后，咬牙切齿，看他们分别，我收起手机。

晚上，周晓晓敲响我家的门。

跟我说李康很抱歉，想要当面向我道歉。

上辈子，她也是这样说，可当我到达她说的地方，是个荒败的公园，路灯忽明忽暗。

李康并没有像她所说的为自己的行为诚心道歉，而是像饿狼般扑上来，撕扯烂我的白裙子。

这个白裙子，是周晓晓帮我选的，她说我穿这个裙子去接受李康的道歉，最合适不过。

我答应了，换来的是一身狼狈。

我拿石头砸破了他的头，才落荒而逃。

一进小区，就被周晓晓堵在路上。

「琳琳，你怎么才回来，奶奶着急坏了！奶奶身体不好，你还总是不在家。」

她的声音很大，吸引来很多晚上散步聊天的大爷大妈，白色的裙子破破烂烂，所有人都对我指指点点。

一时间，我成了跟不三不四人鬼混，夜不归宿的坏女孩，反面教材。

周晓晓拉住我的手不让我离开，良善的话张口就来：「你们不要说琳琳了，她才不是那样的人，她只是有自己的事，谁还没有自己的事呢。是吧，张大妈。」

「对啊，看看晓晓多善解人意，不像某人，长得白白净净，谁知道背后什么样。」

张大妈是小区里，最会说道和颠倒黑白的名人。

我想辩驳，一开口，声音沙哑得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