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闲,拔着玩。”
***,初冬时节,在刚刚准备妥当,尚未开业的盛德堂里,李泽不以为意地抽出那把黑剑,在叶虚谷身后比画了好几圈。
“既然没听过……”沈慕琼难掩震惊,目光透过叶虚谷,始终看着李泽那娴熟的动作。
她咂嘴,一副为难的样子:“算了,我再找别家问问罢了。”
她说完,就见李泽的剑上闪出了几道青白色的雷电光辉,撩起一阵风来。
叶虚谷不敢回头,吓得脸都白了,忙伸手拦住了要走的沈慕琼:“且慢!且慢啊沈大人!”
他故意上前两步,跟身后那个家伙拉开距离,哆哆嗦嗦道:“这个……虽然没听说过是吧,但是那个什么,我可以帮您问问,帮您问啊!”
他拍了一把自己的胸口:“保准给您问出来!”
沈慕琼挑眉。
“你若是问出来了,我两倍价格买你十盒神仙膏。”李泽悠悠道。
啪的一声,叶虚谷拍了一把手掌:“西岭妖,长居昆仑以东,赤木而生獠牙,昼伏夜出,食人血,就是他们!”他义正言辞,“这种祸害人间的凶妖,得抓!”
他说的那般铿锵有力,和方才那个满脸为难的家伙判若两人。
见沈慕琼神情玩味,叶虚谷嘿嘿一笑,手指指着身后道:“这……他给的实在太多了。”
回去的路上,沈慕琼有些感慨:“李大人真是神通广大,竟然能把妖族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妖医虚谷给带到了青州,拿捏得死死的。”她放缓了脚步,“你可真是一身的谜团。”
青州城内车水马龙,叫卖声、嬉闹声,此起彼伏。
听到她几分调侃几分追问的话,李泽浅笑,背手与她并排而行,直接岔开了话题:“昨夜,任玄言的话里有很多细节。首先是三百年前他与秦玉然的因果纠葛,据他所言是一念之差,听从了另一个妖怪的指示,才导致自己经脉逆行,落到如今地步。”
“而后历经三百年,他将自己一生失败归咎在当时那猫妖身上。为了找到那个猫妖,他借着陈木生一案,顺水推舟,引咒禁院出手。”
他收了脚步,望着沈慕琼:“……你信么?”
四周嘈杂,李泽正好停在吹糖人的摊子面前。
他不等沈慕琼回应,先掏出十个铜板,放在了摊主面前:“要只鹿。”
待摊主从温热的锅中舀出一块绵软的糖稀,拿在手心搓成一个粗条,吹下第一口气时,沈慕琼才回过神,点头道:“信。”
她一边看着摊主吹气塑形,一边说:“还记得我从藏书阁里带出来的那本书叫什么名字么?叫《猫妖录》。”
“‘王煌’一事,明明被伪造成了耐重妖所为,却被收录在《猫妖录》里。”她说,“显然是上一代镇守咒禁院的家伙,犯懒了。”
想到先代守护青州结界的那个妖怪,沈慕琼心里有一箩筐的吐槽。